撒潑不成,香姨娘只好裝柔弱委屈,道
“二郎好歹是伯爺您的親弟弟,伯爺怎么可以殘害手足,若是老伯爺和主母泉下有知”
崔鈺斥道“你好意思跟我提主母”
香姨娘連忙止住了話頭。
主母生前與她不和,作為兒子,崔鈺自然是不喜自己。
她剛想再說些什么,后頭就傳來一疊的腳步聲,繁亂又匆忙。
崔鈺抬眼看去,走上前招呼道“二嬸怎么也來了”
一行人踏過長廊,行至跟前,為首的婦人罩著一襲秋香色繡牡丹襖裙,頭戴梅簪,五官端麗,嫻熟溫婉,正是二房的太太。
她身后還跟著兩個衣裳華麗的女孩兒,具是清麗生姿,容貌年輕。
“老遠兒就聽見這里的吵鬧聲,嬸嬸擔心大郎遇見什么事,便來看看。”
二房太太余氏面容含笑,瞥了一眼地上狼狽的兩人,詫異道
“這是怎地了”
崔靖剛要嚷嚷告狀,崔鈺就先一步道
“是二弟招惹了王爺,我正打算帶他上門道歉,他執意不肯,為兄只好威脅幾句。”
聽了這話,余氏還未說話,她身后年齡較小的一位姑娘就笑道
“二哥哥又惹禍事了這是第幾回了”
崔靖被人磕磣了兩句,氣性上頭想叱罵,但余氏就站在面前,他也不敢當著長輩的面還嘴。
崔鈺看了二房的小姑娘崔穎一眼,崔穎十分無辜地望著她。
還是站在崔穎旁邊的姑娘扯了扯她的袖子,責了她一句多嘴,便道
“鈺哥哥別氣,妹妹就是多舌,欠打。”
崔鈺和氣地笑道“三姑娘說重了,我并未生氣。”
站在余氏后頭的這兩位正是二房的嫡小姐,大的端莊穩重,名為崔英,小的微微浮躁,名為崔穎。
“就是呀,鈺哥哥哪里會生我的氣,況且妹妹說的是實話,二哥哥不僅慣會惹事,讀書又不好,過一月便是秋闈了,若是二哥哥這一回再落第”
崔靖聞言青筋暴跳,感覺尊嚴在被人挑釁,罵道
“你這婦人懂什么舉人是這么好考的嗎”
崔穎無辜道“你看鈺哥哥不就考上了,過了秋闈春闈,又中了二甲進士。”
崔靖讀書不行,最恨別人拿兄長跟他比對,偏生自己還比不過他,更為憋屈。
最后還是余氏給打了圓場,道
“二郎惹了王爺,那自然是要登門致歉,況且伯府如今不比從前,若是沾染是非,大郎在朝上的日子更是不好過了。”
崔鈺聞言一頓,眼眸飛快地閃過一絲黯然。
余氏說的不錯,伯府沒落,往日門前車水馬龍,如今門可羅雀,她在官場上本就舉步維艱。
偏偏這幾日還因為刑部的案件惹上了禍事,別說烏紗帽,命保不保得住還另說。
“二嬸說的對。”崔鈺掃了崔靖一眼,蹙眉道
“還不起來真的要我砍下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