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鐺......
隨著領地各處響起的一陣陣急促工鈴,一個個勞工拖著疲憊的身軀從床上爬起,滿眼血絲的走出自己的破屋子,然后像是一群群行尸走肉木然的向著各個工廠走去。
“快點,別他媽磨磨蹭蹭!”
密密麻麻的人流中,魏德、盧凱,還有二十余名監工隊的成員站在各個道路口罵罵咧咧,時不時甩動著手中的短鞭,在空氣中抽出噼啪的聲音。
片刻之后,等到勞工們全部進入了各個工廠,魏德和盧凱向著其他的監工嘍啰招呼道:“你們先去盯著,我們去給隊長打水洗漱!”
接著兩人一路小跑,來到距離血將軍莊園不遠的取水房,通報身份進去之后,小心翼翼的端著一盆還算干凈的清水走了出來。
赤紅領地之中用水的主要來源是抽取的地下水,而且使用控制的極其嚴格。別說洗漱用水,就是正常飲用都受到很大限制,就算是他們每天每人只有這么一小杯,至于其他的更是不用想,除了下雨以外,整個赤紅領地的人絕大部分的人就算是一年都沒有機會洗一次澡。
不過身為覺醒者、監工隊長的陰虎顯然不在此列。他的物資配額在隊長級別中也算得上是較高的那一批,所以他甚至可以奢侈到每天都能用上清水來刷牙洗漱,而作為陰虎手下最機靈、殷勤的兩個馬仔,魏德和盧凱兩人自然承擔起了跑腿的工作。
端著清水一路穿行,來到陰虎所住的獨棟房屋門口,盧凱輕輕敲了敲門,殷勤的喊道:
“隊長,洗漱用水我們給你打來了!”
屋中一片寂靜,沒有任何回應。
盧凱正要再敲,魏德定睛一看,看到了被扣死的鎖環,一愣道:“等下......別敲了,隊長的門上鎖了,人不在里面!”
盧凱也不由的愣住,他湊近了一看扣死的門鎖,納悶道:“難道隊長已經起來了?我怎么一直沒看到?”
兩人頓時面面相覷。然后懷揣著疑惑,魏德和盧凱兩人將水盆放下,一路小跑,在半個小時中跑遍了所有的工廠,一路詢問,然而卻沒有任何一個監工隊員看到過陰虎。
“見鬼了。”
再度回到陰虎的住所,房門依舊上著鎖,魏德壓根沒有往不好的地方聯想,氣喘吁吁的嘟囔道:
“隊長到底去哪里了?”
盧凱擦了擦汗,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靈機一動道:
“等下,我記得天亮的時候將軍的車隊好像外出了,會不會是有什么特殊的事情,隊長也跟著將軍出去了?”
天亮時分盧凱上廁所的時候恰好聽到血將軍車隊出動的動靜,理所當然的產生了聯想。雖然陰虎的職責是領地監工,但畢竟是一個覺醒者,不排除會被血將軍臨時征召的可能。
魏德頓時埋怨道:“艸,你怎么早不說,害的老子白跑一趟!”
“娘的,我也是才想到啊!”
自以為找到了原因,接下來兩人互罵了兩句,沒有再尋找陰虎,而是充當起一個合格的狗腿子,狐假虎威的在各個工廠之間轉悠了起來。
.......
與此同時,在自己的房間中,一直留意著外面動靜的陳沖同樣也感到了奇怪。
透過小窗掃視著外面一直平靜異常的領地,陳沖微微皺眉:
“難道到現在還沒有人發現陰虎的失蹤?”
自然不知道血將軍的車隊在早晨恰巧出發,為陰虎的失蹤暫時遮掩了一下。陳沖想了想,不再關注外界,也沒有外出打探消息,而是內心沉靜,繼續按部就班的開始自己橫煉鐵身的修煉。
陰虎深夜來電站窺探自己顯然是臨時起意的私自行動,絕不可能讓別人知道,而他與陰虎沒有任何明面上的沖突,再加上血將軍方面對陰虎之死毫無感應,哪怕是福爾摩斯在世,也絕不可能會有人能聯想到陰虎會死在他的手里。
這么一樁無頭公案,陳沖自然穩坐釣魚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