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他離開后,莫沅澤院子里的一切都還保持著原來的模樣。
莫驚春忍住那一瞬間涌動的笑意,強迫自己冷靜地說話。
“那眼下要猜的,那便是誰,給魏王遞的刀。”
公冶啟嘀嘀咕咕地將頭顱壓在莫驚春的肩膀上,滾來滾去的時候,他看著夫子的肩膀蠢蠢欲動,但是這突如其來的懷抱不僅壓到了莫驚春,也讓他驀然升起一種被壓住胸口的緊迫感。
可陛下分明是在他的背后壓住他的
公冶啟像是想起了什么,站起身來,從懷里掏出了小人偶。
莫驚春默,原來被壓到的人,是它。
小人偶出現在正始帝的手上,都不足一個巴掌大。
莫驚春“您走到哪里,都會帶著他”
他忍不住問。
公冶啟矜持地說道“這樣珍貴之物,自然得隨身攜帶。”
莫驚春“您可以將它放在您讓人打造的東府里。”他的話音剛落,突然和帝王兩人對視了一眼。
“木匠。”
公冶啟摸了摸下巴,古怪地說道“不過,那些都是皇室世襲的工匠,如果是他們的話除非他們整家都不要命了”
他招來了暗衛,讓他們去查。
莫驚春細心發覺,那個暗衛是陌生的面孔。
他的眼神微動,沉下來,并不足以讓人發覺他在想什么。
公冶啟把玩著手里的小人偶,那更像是無意識的動作,捏捏小臉,摸摸胳膊,時不時給它換個姿勢,然后又摸摸蹭蹭
原本莫驚春是想忍耐的。
在他清楚帝王眼下是在出神想著事情的時候,可帝王的手指越來越過分,甚至還往下面摸去的時候,莫驚春的臉色微變,“陛下”
正始帝回過神來,看到莫驚春有些氣惱的神色。
“平日里,臣會感覺到的那種奇詭的撩撥,就是因為您這下意識的舉動”
帝王的手指僵住,眼神在莫驚春和小人偶身上來來回回幾次,露出有些隱忍的神情,“夫子,您要知道,這滿足了寡人長久以來的一個心愿。”
“什您不必說了。”
莫驚春立刻意識到正始帝要說什么,出聲阻止。
可是帝王就像是突然耳聾了,自顧自地說道“寡人一直想將夫子揣在身上帶走,走到哪里,就能帶到哪里。這存在相當于夫子的半身,這難道不是另外的一種呈現嗎”
這也是在回答莫驚春之前的問題。
為什么不將小人偶放在“東府”。
反正在看到“東府”和小人偶的時候,正始帝在內侍的心里已經有了越發奇怪詭譎的形象。
莫驚春頭疼地捂住額,“罷了,您覺得是好事,那便是吧。”
劉昊曾經懷疑過,莫驚春會不會因為小人偶的出現而感到失落,實際上,莫驚春只感覺到牙疼的痛苦。
小人偶一直帶在陛下的身邊,這也意味著正始帝會時不時地觸碰到。
這種通感的次數一多,莫驚春要處理的反饋就更多。
莫驚春沒肯讓帝王多待,甚至沒能讓正始帝留下來吃了飯再走,就被莫驚春匆匆“趕走”了。
正始帝委屈“連留下來吃飯都不可”
莫驚春露出和善的微笑,“這不是東府。”
這句話,是在報復正始帝大搖大擺地從莫府的門進來,卻沒讓人通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