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被莫驚春“趕”了出去,連帶著桃娘要送給大皇子的書信。
正始帝人生頭一回成了被使喚的跑腿。
還是大皇子和桃娘的信使。
這讓正始帝在坐上馬車后,大搖大擺地打開了桃娘的書信,打量了幾眼,他陰陽怪氣地說道“看來大皇子倒是進展神速嘛。”
這信即便不是現在拆開,在送出去的時候,也會有一份送往長樂宮。
這是包括莫府所有人的監視。
是為了莫驚春的安全,也是為了
帝王的眸色幽深,將收起來的信隨手丟給一直停留在馬車上的劉昊,“送去給大皇子。”
“喏。”
劉昊將書信收起來,又低聲說道“陛下,德百的事情,已經有了一點眉目。不過您此番,也無需自己親自過來試探,若是讓夫子”
“若寡人說,我是故意的呢”
公冶啟的手指撫弄著小人偶,仿佛一雙眼珠子只落在這小東西上面,漫不經心地說道。
故意的什么故意的
故意來莫府
還是故意
劉昊登時心驚肉跳,猛地低下頭去。
帝王嗤笑了一聲,“劉昊,你分明不是這么膽小,可是這些年在寡人的面前,卻總是表現得如此瑟縮可憐,這是覺得,這樣的保護色,可以削弱你自身的存在感,讓寡人不會輕易奪了你的命去”
劉昊的身子猛地僵住。
沒敢抬頭。
這一回,是真真正正的恐慌。
正始帝不緊不慢地說道“不必如此,如果你是蠢人,那你早就死了。”他嘴角勾起的笑意,全然沒有溫暖之色。
劉昊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眼正始帝懷中的小人偶。
不應該啊
他還以為,陛下帶著這小東西的時候,總是會更愉悅些。
怎今日來看,卻是
卻是適得其反呢
殊不知,替代品,永遠成不了真。
先是滿足,而后是不滿,再是壓抑,當觸碰到真實鮮活的莫驚春,再回頭看著這如栩如生的小人偶,驀然升起的,卻是無法止住的虛無和荒謬。
假的,永遠是假的。
替代不了真實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