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的心跳聲告訴寡人,您并非不喜歡。”
略帶嘲弄的笑聲響起,他趴俯下來,將耳朵壓在莫驚春的心口,像是只摸著還是不能夠,還得是親耳聽到,才算是滿足。
莫驚春低垂下眼,散落的墨發也跟著他的動作垂下來。
莫驚春很難誠實面對自己的欲念。
那些是需要被禮數所束縛,被世俗的眼光捆綁,與他的君子之禮相悖的存在。
他
莫驚春面露掙扎之色,那眼底的情緒波動之大,如同清晨在吏部內意識到自己的丑陋欲望時,露出痛苦的神情。
正始帝抓著莫驚春的手摸上項圈,就像是在他的手中,當真存在一條束縛在陛下脖頸上的繩索,每當他輕輕攥住的時候,也如同攥緊了正始帝的脈搏和呼吸。
一下
撲通。
另一只手壓在正始帝的心口。
兩下
撲通撲通
是極其劇烈的跳動聲。
莫驚春沉默了一瞬,攤平在正始帝心口前的手指緊握成拳頭,下意識掙脫開來,宛如是被烈火灼燒燙到。
他力求平穩著呼吸說道,“縱然陛下不愿意摘下這東西,那最起碼,可以換做是其他的,比較溫和的東西。這鐵具壓在您的脖頸上,只會讓您呼吸不暢。臣可不希望有朝一日,聽到老太醫說,陛下的死因居然是源自于半夜的窒息。”他說著不好笑的笑話,生硬地嘲諷了正始帝一句。
正始帝笑吟吟任由著莫驚春動作,揚眉說道,“那夫子的意思,是您決定,還要在寡人的身上留下點關于夫子的東西”他像是不知道自己存在的誘惑,用那一份極致到摧枯拉朽的美麗故意在莫驚春的跟前晃悠,生怕他看不到似的。
拖長的嗓音透著曖昧和蠱惑的味道,沙啞地在莫驚春的耳邊響起,一字字一句句,都淬滿了扎向莫驚春心口的蜜箭。
莫驚春似乎掙扎了幾下,可是壓在正始帝的身下,要說莫驚春能順利逃走,那也實在是太難了些。
良久,莫驚春幽幽地說道“陛下,臣本來就發著低燒,您再不讓臣起身,怕是要從低燒轉至高燒了。”
嘩啦啦
艷麗的獸不滿地抖擻著身上的皮毛,然后將莫驚春給叼了出來。用干燥的巾子上上下下揉搓著莫驚春,然后再給他穿上衣物。
正始帝伺候起人來的動作,居然也是干脆利落,半點都不顯得磕巴。
顯然是之前被小人偶給折騰得多了。
給小小人穿戴的時候都毫無問題,那幫著莫驚春穿衣,那更是毫無問題。
這本來也是正始帝做慣了。
在莫驚春困頓得無法處理自身的時候,這總是陛下的活計。
正始帝坦蕩地抱著莫驚春往正屋走,好懸在浴室內的動靜,應該早就吸引了墨痕和衛壹的注意力,在他們出來的時候,那外面的侍從早就被清理干凈,只剩下空蕩蕩的走廊和搖曳的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