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驚春看得有些吃驚,他茫然地看著正始帝的動作,心里回想起剛才看到的一幕幕,從陛下的身材到那些毫無掩飾的地方,尤其是他坦坦蕩蕩,壓根沒覺得哪里值得羞恥,來回走動的從容模樣,當真讓莫驚春嘆為觀止。
水流順著雄健而優美的肌肉滑落下去,舔舐著勻稱漂亮的皮膚。緊繃的腰身劈砍著猙獰的傷疤,卻直讓張揚肆意的極致美麗展露無遺,那一靜一動,所裸露出來的雄性氣息如同進攻的號角,啃噬在莫驚春的耳邊。
他猛地移開眼,只覺得臉跟火燒一樣紅。
莫驚春裝模作樣咳嗽了一聲,將曖昧詭異的感覺活吞了下去,強行裝出淡定的模樣,“陛下,臣讓人進來準備”
正始帝回頭,似笑非笑地看著莫驚春,毫無遮攔地顯露著自己的模樣,“您確定”
莫驚春看著陛下脖頸上的項圈,一下子僵硬在木桶里。
木桶里的水因為被陛下擠掉了不少,現在只剩下到腰身的水量。裸露在空氣里的胸膛有些冷冰冰,被冷空氣刺激到的皮膚突起一點點紅紅的小疙瘩,像是被冷到了,又像是被正始帝這幅姿態給刺激到了。
公冶啟的俊美充滿著極致的進攻力,哪怕他只是坐在那里,毫無顧忌地展現著自己的存在感,那鮮活肉欲的氣息都讓人輕易移不開眼。
健美勻稱的線條緊繃而細致,渾身上下空無一物,卻唯獨脖頸上套著一個冷冰冰的鐵制品,那束縛緊貼著帝王的脖頸。
那種分明兇猛無比,卻仿佛只臣服于一人身前的極致反差,讓莫驚春為之窒息。
他都意識不知道自己屏住了呼吸,直到那頭艷麗的獸踩著輕巧的步伐走來,伸出冰涼的手指捏住他的鼻尖,笑吟吟地說道,“夫子,您若再不呼吸,寡人可要親你了。”
莫驚春下意識倒抽了一口氣,濕熱的氣息吞入懷。
他的眼神稍顯慌亂,四處亂飄,不知該看哪里好,那拘束而羞美的模樣,讓正始帝欲念大發,卻苦于不能動作。
接連數次肆意,著實毀掉了莫驚春和陛下之間的默契,正始帝可不想真的嚇跑了他。那時候即便人在身旁,可心就不一定在,空落落得令人生畏。
莫驚春亂飄的眼神為之一頓,還是落在了正始帝的脖頸上。
那冰冷的器具套在陛下的脖子,將近一天一夜,合該是溫熱的,不復當時的冰冷。可莫驚春在目光觸及的同時,也看到了項圈邊上的紅腫。
他沉默了片刻,拍下正始帝在他鼻子上亂捏的手指,然后將帝王拖了下來。
正始帝猝不及防被莫驚春這么一拉,手掌下意識撐住木桶邊,讓他們尚且還有相隔一臂的距離,但,那也足夠莫驚春看清楚正始帝的傷處。
冰冷的器物再是溫和,也是透著寒意和堅硬。
那是無法被皮膚所溫潤的棱角。
此前,套在莫驚春腳踝上的金環,并不如陛下脖頸上這個,那么緊貼,尚且還有空隙,雖然偶爾有亂轉的麻煩,到底沒磨蹭出這么大片的紅,仔細看來,在緊貼著喉結的下方,已經被擦破了傷痕。這劈頭蓋臉的熱水澆下去,更是刺痛紅腫。
莫驚春抿緊嘴角,“陛下,您該將這個摘下來。”
這東西可不算小,除了冕服外,其他的服飾多少是難以掩飾,而且這么緊貼的寬度,壓迫著人的喉嚨,更加難以呼吸。
莫驚春是為正始帝的身體著想。
然陛下揚眉,慢吞吞地站起身,手指漫不經心地摸上脖子的項圈,“夫子不愿意在寡人的身上留下印記”
莫驚春一時語塞,下意識別開了腦袋,嘀咕著說道“這有什么干系”
正始帝哼笑了一聲,輕巧地跨過木桶,如同一只靈敏的獸,重新擠占進著木桶,迫使莫驚春不得不和他面對面,不管是轉到哪里,陛下都能輕而易舉地對上。
他的手掌攤開,壓在莫驚春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