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驚春端著那盞燈座回來,卻看到陛下已然舒適地在床榻上打了個滾,懶洋洋地與一堆衣裳與各色各樣的物什糾纏在一起,笑吟吟地說道“夫子,您這個地方,做得可當真是有趣,寡人怎么瞧著,這像是”
他迎著莫驚春的眼,故意露出艷麗漂亮的面孔,“窩。”
猩紅的舌頭吐出惑人的語句,莫驚春幾乎能感覺到那瘋狂的沖動從血脈骨髓里涌了出來,幾乎強迫著莫驚春要去做些什么。
他顫抖地用舌頭抵住了牙齒,幾乎咬傷了舌尖的楚痛,讓莫驚春猛地抓住那一瞬的清明,然后抽了自己一巴掌。
他用勁過大,一下子將頭給抽歪了過去,五根手指分明的印痕旋即浮現了出來。
正始帝原本似笑非笑的模樣當即冷了下來,面色陰森得可怕,“您在作甚”
莫驚春揉著臉,可真是疼。
嘴巴里似乎有著血腥味,揮之不去,卻更加刺激著他。
莫驚春苦笑著說道“您別再誘惑我了。”他有些倦怠,又有些無奈,不敢去仔細看著陛下躺在床榻上的模樣。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個毛頭小子,壓根就壓抑不住那種狂躁的沖動。
他明明
他分明應該去查看桃娘的身體,好好安置她,再是安撫她。
可是眼下,他卻還是坐在這里。
舍不得。
身體的本能在咆哮。
他舍不得。
莫驚春隱忍地說道“您都多大歲數了怎么還要與桃娘一個小孩子計較什么您也不是不知道您以前給她留下什么印象,她都差點以為是您脅迫臣”
“那我脅迫夫子了嗎”
公冶啟驟然問道。
莫驚春揉著側臉。
疼,疼痛中,還帶著一種苦澀的味道。
他盡可能平靜地說道“您在懼怕些什么”
莫驚春終于抬頭,認真看著眼下正躺在他精心打造的小窩里的陛下,他的發髻有些凌亂,許是因為剛才莫驚春那隨意的一拋開,但更顯然是陛下隨手取下了固定發髻的冠帽,那散漫肆意的姿態,流露出來的自得和舒適,讓莫驚春蠢蠢欲動的本能得到了滿足。
他的伴侶喜歡這里。
正始帝支撐起身體,“莫家人,對夫子來說,永遠是最重要的。不管是這莫府中的誰人,都可以輕易地讓你為之犧牲,尤其是莫沅桃。莫驚春啊莫驚春,你覺得,這些人,在寡人的眼中,又算是什么呢”
是莫驚春的家人,是朝堂重臣,是障礙,是眼中釘,肉中刺。
莫驚春沉默。
他的呼吸依舊急促,熾熱得難受。
額角青筋暴起,更有難忍的熱流在體內流竄。
忽而,莫驚春笑了。
他的笑意卻與眼下這詭譎的畫面截然不同,更是平靜得可怕,又透著少許打趣的意味,“陛下,您錯了。”莫驚春真心實意地嘆道。
正始帝挑眉,“錯哪里”
而您,又在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