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太傅這個職位,莫驚春只覺得飛來橫禍。
而其他人卻覺得是天上掉餡餅。
尤其是那狀元郎和榜眼這兩位老大哥,之前是他們定下了出路,正是志得意滿的時候,可眼下再回頭看著莫驚春,卻覺得他們的康莊大道,沒有他們想象中那么好了。
在他們看來,莫驚春能成為東宮太傅,肯定是因為和太子說了什么。
可是莫驚春壓根什么都沒說。
他只是醉酒回去,就已經變作了現在的模樣。
他有些頭疼,卻無法拒絕。
在翌日,就收拾收拾,去了東宮。
去東宮做太傅,并非是說他在翰林院的事情就可以棄之不顧,畢竟勸學殿也是需要輪值的。可或許是因為莫驚春是新來的,他剛去東宮的那一日,是輪到他講課。
東宮高高興興來了,還認真帶了筆墨紙硯,讓莫驚春覺得有些訝異。
小太子得意洋洋地坐在位置上,笑瞇瞇地說道“孤覺得這樣也挺好的,探花郎現在變作是孤的太傅,那豈非你我,便是師生。”他的眼神在莫驚春的身上轉悠了一圈,”夫子,您可得好生疼疼孤這個學生。“
莫驚春面無表情。
他想將這個褻瀆了神圣課堂的學生給丟出去
在數日后,公冶啟才與莫驚春說,“父皇并不愿意廢棄孤的東宮之位,可也不愿意見孤那么快活,這才將夫子叫進宮來。這樣一來,既可以讓孤不要亂跑,也能就近觀察夫子。然,父皇肯定是不樂意有一個男媳婦的。”
被連哄帶騙拐來東宮坐著的莫驚春立刻就不樂意了,“男媳婦”
公冶啟從善如流,“你家也肯定不樂意娶一個男夫人。”
他適應非常良好。
莫驚春“”重點是這個嗎
重點難道不是,他們壓根就不可能嫁娶,不,不是,這話題怎么一下子就轉成嫁娶頭上了他們還沒到這個份上吧
小太子淡定地說道“父皇老奸巨猾,過些時日,肯定是要找您過去說話的。不過,夫子也不必擔心,至少您所擔心的無緣無故死亡,大抵是不會發生的。”
莫驚春微蹙眉看向公冶啟。
公冶啟“夫子以為,孤為何特地要去鬧這一場”他笑著看向莫驚春,“在明知道這不可能的前提下”
莫驚春“您這是恃寵而驕。”
公冶啟何嘗不是挾持著永寧帝對他的寵愛,而在肆意妄為。
小太子攤開手,感覺尾巴真的翹起來了,“可您并沒有不高興,不是嗎”
莫驚春聽著公冶啟一口一個“您”,一口一個“夫子”,總是有些不適應。
但他也聽得出來小太子話里的意思。
莫驚春早就猜出來了永寧帝對他的安排。
如果不是公冶啟在這其中攪了一通渾水,那莫驚春想要從翰林院走出來,也得有個二三年。雖然太傅的職位是虛職,可是出入東宮,就已經別有不同。在別人的眼中,莫家在除去莫廣生這個大皇子的侍讀外,也出了莫驚春這個東宮太傅,面上看起來是永寧帝的制衡之道,是為了衡量兩邊的砝碼而做出來的調整。而身處其中的莫驚春,卻清楚如果不是公冶啟,事情絕不會是現在這樣的發展。
莫驚春“您不覺得,這樣一來,是臣在利用太子嗎”
小太子毫不在意地癱在座椅內,坐沒坐相,笑嘻嘻地說道“這不是正好孤有值得利用之處,太傅豈不是更加離不開孤”
莫驚春“”
他其實仍舊是不懂公冶啟對他的偏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