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驚春沉吟“陛下沒有傷及中侍官。”
劉昊沉痛地說道“但是陛下差點傷了許閣老他們。”
莫驚春蹙眉,是因為在那位的里,許伯衡他們已經不存在了嗎
那對這位陛下來說,眼下的世界,是夢,還是真
他的公冶啟,又在何處
永壽宮內,太后也微蹙眉頭,正看著坐在邊上的正始帝,露出奇怪的神色。
“陛下今日,可是遇到什么事”
為何,卻是這般緊迫逼人的威壓,秀林的臉色都蒼白了。
正始帝緩緩抬頭,一張面無表情的俊美面孔忽而露出燦然的微笑,“母后。”他溫柔的,極度緩慢地說道,“照您這么說,莫驚春乃是寡人的定海神針,那倘若寡人肆意發瘋一場,他又如何能阻止得了寡人呢”
太后從其中覺察出森然的惡意。
她明顯感覺到正始帝的情緒不對,可偏偏這個“正始帝”,卻也同樣是她的兒子,太后雖覺察出不對,卻一時間不清楚這是為何,柔美的臉上帶著少許狐疑,“子卿只會竭盡一切阻止皇帝,他可不會縱容皇帝的壞脾氣。”
并非生氣,更非惱怒。
正始帝只是笑得異常燦爛,仿佛糜爛幽蘭,更令人畏懼。
這是他的母后。
正始帝無比清晰地意識到這一點。
一顰一笑,皆是她。
但也不是她。
她早就死了
再是美好,不過是飲鴆止渴,愚蠢至極。
正始帝霍然站了起來,而門外,急急傳來莫驚春的聲音,“陛下”
莫驚春大步流星地闖入永壽宮,呼吸甚至還有點急促,他用力平復了一下,忽而朝著正始帝笑了笑,“陛下,臣有話對您說。”
正始帝漠然地看著他。
太后覺出不對,在兩人身上來回看了一眼,“秀林,帶著小寶,與哀家去看看大皇子。”她擺了擺手,竟是帶著這一堆宮人離開了永壽宮。
正始帝“”
他看著夢中離開的母后,再看向莫驚春,難得起了點興頭,“你是怎么讓母后如此習以為常”甚至是這種讓出宮殿的行為,更是少之又少。
莫驚春微笑“這還是拜您所賜。”
如果不是正始帝這日以夜繼的搞事,太后會接受嗎
他不緊不慢地朝著殿內都,絲毫不懼這其中的危險,直到在正始帝的身前站定時,他才緩緩抬頭,看著高他少許的帝王,“陛下,您”
正始帝霍然低頭,一把掐住了莫驚春的臉頰,他陰冷又漠然地靠近。
直到彼此都仿佛能感覺到炙熱的呼吸,“為何,你是活著的”即便正始帝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可這般接觸的鮮活,卻透過那突突的血脈相連傳遞過來,讓他心中油然而生一種難以遏制的暴虐和怨毒。
“所以,”莫驚春斂拉著帝王低下頭來,炙熱的吐息仿若耳根廝磨,卻帶著克制的距離,“您是打算,再吞食臣一次嗎”
正始帝驟然看向莫驚春。
莫驚春仿佛絲毫不在乎這近在咫尺關于死亡的氣息,“您不是覺得,這是在夢嗎”
他摸上正始帝的衣領脖頸處,那底下藏著項圈。
手指用力一勾,露了出來。
“那夢里會有什么光怪離奇之事,不也是尋常”
莫驚春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