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摸到項圈的時候,莫驚春心里有種詭異的安定。
至少現在這位陛下的身體,還是他的公冶啟。
可是他的陛下,到底上哪里去了
那切實是個問題。
但眼下要解決這個陛下,才是大麻煩。
莫驚春之所以匆匆趕回來,便是在和劉昊的對話中清楚地意識到,這位陛下,怕是一個隨時都可能炸開的炸彈。
雖然莫驚春不知道炸彈是什么。
這是借用從前精怪的說法。
在精怪離去那么久后,莫驚春第一次想念起它,如果它還在的話,至少還能給莫驚春分析分析現在這到底是什么狀況。
手指勾住的項圈不是作假。
正始帝也隨著莫驚春的動作低頭,看到了束縛在脖頸上的東西,這東西溫順,卻也同樣禁錮住他的呼吸。只是與著脈搏太過相近,以至于,這具身體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接觸,正始帝也在被點開前,完全沒有意識到,身體上居然還存在這樣淫邪的器具。
淫邪。
這個詞,是來形容莫驚春那一瞬間蕩開的魅色。
正始帝覺得,這夢中的莫驚春,就像是一只吸食精氣的精怪,不然怎么連眉眼都帶著蠱惑的意味,眼波流轉間,都透著少許媚色,讓人覺得喉嚨干燥。
輕輕的動作,將凌然的殺氣,化為另外一種更加曖昧,不可言說的味道。
正始帝“你常用這樣的辦法”
莫驚春的手指一勾,而后撒開,胳膊攏住正始帝的脖頸,淡笑著說道“陛下說的是什么辦法”他偏頭,眼底還有著濃濃的笑意。
“那不應該問陛下自己嗎”
盡管這不是他的陛下,可是莫驚春的態度卻沒有任何的改變。
一來是安撫。
二來,莫驚春也是想找到這問題的根源。
三來
這位陛下,可不像他的公冶啟。
這是一頭已經徹底瘋癲了的惡獸,莫驚春都能想象他手中所沾染的血腥,那是他無論如何都不希望公冶啟去走的路。如果精怪曾經所說的話是真的,眼下這位帝王,已然是出閘,再回不了頭。
“這是什么”
正始帝在看到這東西的時候,態度難得很平靜。
莫驚春甚至沒有從中感覺到太多的情緒,仿佛他剛才從門外沖進來時所感覺到的暴戾是虛假,莫驚春甚至還可以覺察到少許奇怪的好奇。
正始帝的手指觸碰著項圈,同時,也觸碰著莫驚春。
他用的是傷手。
莫驚春隱隱約約感覺到,正始帝似乎沒有從中覺察出任何的疼痛。
莫驚春“是陛下的佩飾。“
莫驚春故意說的有些委婉。
盡管應該是同一個人,可是,對于這個陛下的接受程度,莫驚春也不敢保證。
如果這個陛下會暴怒呢
“佩飾”正始帝重復著莫驚春剛才的話,忽而笑了笑,“這是項圈吧。”
他摩挲著上面的紋路。
斜睨著莫驚春。
“你的”
是你套上的東西
莫驚春當然可以否認。
但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