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夢中的莫驚春,更想要的,也是另一個他。
莫驚春沉默了片刻,“他是臣的。”
正始帝斜睨了眼地上的碎片,那笑意越來越濃,“原來,他是你養的一條好狗。”
莫驚春的臉上露出薄怒,即便說這話的人是正始帝自己,他也是不能接受。他閉了閉眼,這原是他的習慣性動作,是為了忍耐心中的怒氣和調整情緒,但猛地壓在他肩頭的重要和靠近的體溫卻讓莫驚春猛地睜開眼。
他原本搭在正始帝肩膀上的手反過來用力想要將陛下推開,但緊接著,正始帝用力地咬住了他的肩膀。
是實實在在,不帶任何情欲的啃咬。
莫驚春幾乎在同一時間感覺到了劇烈的楚痛和皮肉撕裂開的惡寒,他壓下喉嚨的痛呼,反手抱住正始帝的腦袋,壓著聲音說道“不干凈。”
含著血味的氣息,正始帝在莫驚春的耳邊低笑出聲,“什么不干凈”
莫驚春平靜地說道“吃同類不夠干凈,容易得病。”
這是在當初公冶啟多次發表了自己的“高見”后,精怪勤勤懇懇地給莫驚春的科普,關于瘋牛癥還有吃同類會留下來的可能后果,一時間讓莫驚春不知道是先后怕公冶啟的瘋狂,還是先被精怪的科普洗腦,只要一想起此事,就忍不住在腦海里想起同類相食的惡果。
在經過了莫驚春一番“細心的科普”后,正始帝只覺得自己的情緒很古怪。
如果別人這么瞎逼逼的話,他早就想掐死他。
為什么,不動手
正始帝看向莫驚春皙白的脖頸。
莫驚春察覺到些許微妙的危險,可他卻是主動跳到了正始帝的身上,淡定自若地說道“陛下就算想要殺人,也總得想個好的吃法,難不成還要生吃”
他淡定得仿佛就沒有覺察到那些凌然的殺意。
正始帝“下去。”
莫驚春淡然“不。”
正始帝緊蹙眉頭。
莫驚春“那您丟臣下去。”
正始帝撒手正始帝撒手正始帝撒不開手。
他兇狠地盯著自己的手,別說是撒開,那兩只大手更用力地掐進去,抱住了莫驚春的臀部,紫袍蓋住了輪廓,可正始帝覺得手感不錯。
他該殺了莫驚春。
那澎湃的殺意依舊在正始帝的心中沖擊。
唯有如此,他才是真正和他融為一體,絕不會再有生死的隔閡。
可此時此刻,莫驚春和他拌嘴,然后懶洋洋地賴在他的身上,甚至連腦袋也抵在他的肩頭,漫不經心地埋怨著他,“陛下,您的牙齒也好生尖銳,這一眨眼就咬開了,難道就沒想過多磨磨牙”他說著說著,突然就自顧自笑起來。
莫驚春見過兔子磨牙的時候。
抱著小小的木條瘋狂地啃。
誰說他像是兔子
陛下這般需要磨牙的才是吧
莫驚春在心里嘀咕。
正始帝沉默地聽著近在咫尺的心跳聲。
兩顆心貼在一處。
莫驚春說他不怕,就當真不怕。
即便帝王剛才露出一副兇惡的模樣,即便正始帝剛才當真要咬開莫驚春的血脈,可他仍舊軟乎乎地趴在他的肩膀,說著些散漫的話。
正始帝
正始帝抱著莫驚春出了永壽宮。
莫驚春猛地坐起來,“陛下”
他看著外頭晴朗的日頭,再看著那些吃驚的奴仆,只覺得要暈過去。
正始帝在莫驚春的耳邊惡意滿滿地笑了起來,“你覺得寡人身上舒服嗎那就別下去了。”任何一切的掙扎都被陛下給鎮壓。
正始帝就這么招搖,且堂而皇之地回到了長樂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