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昂起下巴,漆黑眸子注視著正始帝,“不然,陛下還想要是誰”
正始帝緊緊地盯著莫驚春,忽而攔腰將他抱了起來,然后擱在莫驚春身后的桌上,岔開雙腿,中間不得不擠入一個正始帝,這樣高低的距離,讓莫驚春足以從上至下看得清楚陛下的神情。
正始帝的神色,看起來有些詭奇。
說高興,當然不算,可要說生氣,卻也沒有。
莫驚春無法捕捉清楚正始帝的情緒,卻能感覺到那十分的好奇落在他身上。他的手指反復地停留在項圈上摩挲,是摩挲上面的紋路,同時,也是在觸碰著莫驚春的手指。
那種感覺,有些癢癢的。
他應該殺了他。
正始帝在好奇這個。
脖頸,是一個人最是薄弱的地方,如果有人膽敢肆意觸碰他的弱點,早就被掐斷了脖子。可是看看他現在的動作,正始帝有些沉默。
他貪婪地,歡喜地摩挲著莫驚春的手指。
仿佛那是連接著兩人的地方。
如此古怪。
他為何不殺了他
因為,他是莫驚春嗎
正始帝更靠近一步,鼻子幾乎陷進去莫驚春的衣襟,他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味道,有些讓人回味無窮,但若有若無,難以被察覺,但一旦被發現,卻怎么都轉移不了正始帝的注意力。他的眼眸幽深,注視著近在咫尺的鎖骨。
“你不怕寡人。”
即便是他的莫驚春,也是怕他的。
因為他的瘋狂,因為他的濫殺。
可是夢里的莫驚春卻不怕他。
不僅是不怕他,更踩在危險的邊緣上肆意頑弄,仿佛是篤定正始帝是絕對不會傷害他。
這樣的信心,從何而來
正始帝都沒有這樣的信心。
莫驚春笑了笑,另一只手也搭在了正始帝的肩膀上,笑吟吟地說道“這不是還得是靠著陛下多年的溫養,不然臣哪有這么大的膽子”
正始帝注視著那一雙胳膊。
莫驚春哪里將自己當做臣下,他分明是纏繞在正始帝身上的一朵妖艷的食人花,居高臨下地捕食著正始帝。究竟誰才是獵人,誰才是獵物
正始帝“你”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猛地低下頭。
正始帝沉默了。
他看著底下那一坨東西,冷靜自持地說道“刀呢”
莫驚春抿緊了嘴角,非常,非常用力地抿住,但還是有一絲笑聲忍不住跑了出來,發出小小的聲響。正始帝漠然地看向他,他連忙補救地閉住了嘴巴,然后想了想,又立刻說道“陛下,這只是,這只是生而為人會有的小小反應,非常正常。”
他聽出了正始帝的意味,趕忙阻止,不至于用上刀哇
不然等原裝的公冶啟回來,豈非得氣死這合著出去個來回,自己給自己自宮了
莫驚春想到這里,神色有些黯然。
不知道公冶啟何時會回來
正始帝掐住他的下顎,輕聲說道“你在想誰”
莫驚春“公冶啟。”
他的眼神逐漸落在正始帝的身上,笑了笑,“不是你。”
正始帝微瞇雙眼,聽著莫驚春說話。
“臣要的,是那個鐘愛臣,會為了臣不顧一切,用盡手段,絕不辜負臣的公冶啟。”
而即便是一個人,可沒有那些過往的經驗,對于莫驚春來說,便不再是一人。
正始帝捉摸不透心里那一瞬間涌上來的奇怪味道,可他徒然有了更為強烈的沖動他輕而易舉地將脖頸上的項圈給扯碎,在脖頸上留下鮮艷的痕跡,充滿惡意地笑起來,“你想要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