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莫驚春比他更慘了些,至少劉昊知道發生了什么。可是那位太傅或許都不知道自己是十來年的遭遇究竟是為了什么。
劉昊在柳存劍的示意下巍然不動。
笑話,現在的太子要是能勸說得動,那該抹脖子的就是他了
好半晌,殿外傳來了別樣的聲響。
太子略動了動,劉昊便心知肚明地爬起來。過了片刻,他驀然回來,穿行過地上跪著的一群,走到太子殿下身邊說了什么。
公冶啟幽黑的眸子盯了他一瞬,淡漠起身。劉昊緊跟上,在越過那些個內侍時踢了一腳,機靈的立刻就跟上了。
至于不機靈的
劉昊眼底毫無情感,東宮容不下過于精明的,卻也容不下愚蠢的廢物。
他們去往了長樂宮。
殿下在長樂宮待了半個時辰,出來的時候,劉昊看不出他的臉色是好還是壞,不過回去的攆車上,他總算聽到太子殿下說話,“如果孤現在出宮”
劉昊“您還是先殺了奴婢吧。”他哭喪著臉說。
他們前腳剛從長樂宮出來啊
太子殿下不服氣,“殺了你能頂什么用你的血鋪出宮的路嗎”
劉昊的心漏跳了一拍。
太子正在盯著他。
“你一個人的血可不夠。”太子若無其事移開了眼,“回去罷,父皇禁足,孤回去睡大覺。”
劉昊“”什么
他心里是決然不相信太子所說的話,只是萬萬沒有想到,殿下還真的就此蟄伏,再沒有管外界的風雨,只是經常往返長樂宮,直到一日被鳳鸞殿請了過去。
鳳鸞殿內,皇后的臉色稍顯蒼白,不過都掩蓋在了一眾胭脂水粉之下,但太子還是一眼看得出來。
“母后,近來太醫可有來請平安脈”太子蹙眉。
皇后“昨日剛看過,只是睡得少了些。”她的語氣不疾不徐,用眼神示意太子坐下。
太子笑嘻嘻地在她左邊坐下,看著皇后手里拿著的賬本,“有人給我送來了一份禮物。”她玩味地看著手里的東西,“不過相比較這個,啟兒”
皇后看向太子,眼神稍有不同。
“對張家,你得拿出個明確的態度。”皇后幾乎是明示,神色顯得有些嚴厲。
張家。
太子稍顯疲倦地蓋住了眼底,又是張家。
“轟隆隆”
干打旱雷。
莫驚春坐在茶樓里與同僚吃酒,他們中一人年過三十,膝下總算得了一子,喜得跟什么似的,高興邀請著諸位熟悉的同僚出去吃酒。
雖然現在京城氣氛不太明朗,但對于他們翰林院的官員來說,大部分并不在意。除了新進來的人,其他多數是后半生都在在這做學究。只做學問的人,與朝堂的風向,向來沒有太大關系。
莫驚春也抿了幾口酒,今日請客的人算是翰林院關系還行的同僚,他總得給幾分薄面。
他的酒量一般,吃了幾口眉角就飛著紅。
不過一桌有人小酌怡情,自然也有喝大了的。右手邊除了還勉強留有神智的請客人,并有兩個喝得爛醉躺了下去。
莫驚春再坐了坐,就發現唯一清醒的人居然是他。
莫驚春“”就他一個人可不能扶起這么多個醉漢,而且喝得這么爛醉,明日上值他們可有得疼。
莫驚春吃完最后一杯,慢吞吞起身打算越過地上的“尸體”去包間外叫人,至少得把這些醉漢扶上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