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又倒霉。
他想,昨夜的事情不盡清晰,卻一樁樁一件件地重現。
起初,莫驚春是想攔住他。
公冶啟記得莫驚春的身手,雖然比他遜色,可要是他抵死抗拒,公冶啟必定不會那么快著手。
可是在他趴俯在肩頭狠狠咬了一口后,莫驚春就莫名泄去了力道。
為何
即便是在這看起來幾乎是做了禍事的局面下,公冶啟在抓住一絲詭譎之事仍要思慮個分明。
他抬手擦過眼角,仿佛能將那里的淡紅擦去。
是那時額頭劇痛時流下的眼淚
原來眼淚這般無用的東西,能夠輕而易舉地擊潰莫驚春的防線。
公冶啟低頭,總算將折騰了一夜的手從兔尾挪開,那可憐的兔尾在離開溫熱大手后顫抖著縮成一團,像是再也不愿意被拉開那般,時不時哆嗦兩下,可愛至極。
他將手指伸到眼前,看著指間和袖口的白毛,原來兔尾真的會掉毛。
那這溢滿室內的濃香味,又是什么
公冶啟不滿地蹙眉,這將他渴求的味道幾乎完全蓋住,反被這后來居上的奶香遮蓋住。
奶香
黑眸猛地一震,他輕巧地換了位置,將暈過去的莫驚春翻了過來。
穿著的里衣凌亂不堪,唯獨身前溢出大片的痕跡。
如同當初產乳。
莫驚春是在交談聲里慢慢醒來。
他累得出奇,仿佛連胳膊都不想抬起,像是緊繃了許久,身上四處的肢體皮肉都酸脹不堪,感覺怎么都睡不夠,但又被吵醒就再也睡不著。他略動了動,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悶脹感,還沒反應過來是什么時候,床上的動靜就引起墨痕的注意,他忙去外間將老夫人和徐素梅請了進來。
連帶著后面一個莫沅澤的小尾巴。
莫驚春躺在床上發懵,墨痕將他攙扶起來,身后塞了一個軟軟的靠墊,床前就圍過來三張臉,最冒頭的是莫沅澤,“叔,你怎么了都睡了一天了”
小孩的聲音是最快最脆的,一下子將莫驚春拉扯回昨夜的場景里。
莫驚春的臉色微變,還在被褥下的手指緊握成拳,面上卻是不顯,沙啞著說道“無礙,就是累了點,勞得費心。”
老夫人擔憂地說道“子卿,昨夜那人,究竟是什么來頭”
昨夜在劉昊突然趕人后,莫驚春院里立刻就有人去通知了徐素梅,她原是想先不驚動老夫人趕來查看,卻發現守在外面的侍從全都是生面孔,而且一個兩個給她一種曾經在丈夫身上感覺到的殺意。
她當即按下想要發生沖突的墨痕。
徐素梅心里隱隱約約有著猜測,卻無論如何都不敢在當時說出來。可惜老人本來就覺輕,半睡半醒的時候就聽到外面的動靜,讓人去一打聽,便曉得府內出了事。
直到后半夜,方才有一個像是管事的家伙站在院內暗影處與他們說話,語焉不詳地說道主子正在與太傅說話,擾了清靜實在是對不住云云。
莫驚春啞著聲音說道“現在是什么時辰”
“都快酉時了。”
也就是說這一天都睡過去了。
怨不得屋內都燃上了蠟燭。
莫驚春疲累地說道“那他們是什么時候走的”
徐素梅的臉色有點微妙,“他們是在卯時走的,院內的人都沒撐住,還是閽室說人走了。”這其實有點奇怪,畢竟莫府的侍從都有武藝,其實熬上整宿不算難,又怎么會一齊在那個時候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