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尾巴蔫了吧唧。
可惜的是年關一閃而過,再是閑散,到了初八還是要去上值。
宗正寺清閑得很。
剛鬧出一樁大事,現下整個宗正寺已經透著一股佛氣。
莫驚春從右少卿得知這宗正寺上下在過節的時候都去拜了拜佛,沾染了一身檀香佛氣,“說不定佛祖保佑,就不出多大事情呢”他誠摯地希冀。
莫驚春“為何不去道教”
而且佛道也都在宗正寺的管理下,這宗正寺的官員還真的去求神拜佛,怎么聽都覺得有些古怪。
右少卿從懷里掏出幾枚符箓,誠懇地說道“也去了。”
莫驚春嘆服。
但這把火因宗正寺而起,卻燒不到宗正寺來。
新年剛過,就源源不斷有各地的折子遞來,說的是年關如何難熬,又有多少宗室為親人焦急等等,再有的直白些便懇請正始帝收回成命,或是再細細斟酌。
也有的暗求陛下就此收手的。
最后這類人其實看得最是分明。
公冶啟的目的不在于此,也不止于此。
對于前頭的那些折子,他只是冷冷一笑,朱筆在上頭毫不猶豫地涂上“兒可代換之”的詞措,而后直接將其打發還回去。
不知那些宗室接了折子,可會因為這上頭的輕蔑話語氣得顛倒
然正始帝的強硬,讓朝臣明白木已成舟。
此事的風波,便暫時被按下。
雍州的災情也逐漸平復下來,隨著開春,流民開始在新任郡守的妥善安置下回到了原址,只要土地還在,人還在,一切便還能活下去。有了賑災的銀兩,再有正直善政的郡守,雍州一事總算平安度過。
莫驚春這些天巡視了一下宗正寺內的情況,看著大家剛過節都懶散得很,便尋了個辦法讓他們抄書。倒也不是閑著沒事干,而是將那些要緊的卷宗謄抄一遍安置在別處。
左右少卿倒是很贊同。
公冶皇室此前出的事,不就是有人試圖篡位,在攻入京城的時候還放火燒了宗正寺一帶,險些將這些都付之一炬。
莫驚春也沒閑著,而是和大家一起抄。
他最近不知為何總是有點躁動,像是年少時一身力氣沒處花,每次都要出去外面跑馬或者是和大哥纏斗,將力氣都在演武場上耗光才行。
莫驚春今年這年歲,還有這鼓噪感還真是稀奇。
他白日在宗正寺抄書,晚上回了莫府,倒是去演武場揮灑汗水。
莫廣生見了有趣,換了衣服也下場與他交手。
莫驚春走的是文官,雖然還是會保持著習慣錘煉,到底是比不得莫廣生這武將,好幾次被摔打在地上,慣出了一身傷痕。
結果被一聲滄桑的聲音喝止。
莫飛河背著手站在場邊,白花的頭發絲毫擋不住他的威嚴,他可是堂堂輔國大將軍,一身殺意收放自如。就算是老了,沉著臉都足以讓莫廣生和莫驚春心里發憷。
莫沅澤遠遠躲在后面,原來祖父有時候會這么嚇人。
莫飛河把莫廣生訓了一頓。
“子卿是文官,你以為跟你軍中操練的士兵一樣皮糙肉厚的”莫飛河冷冷說道,“手癢了不會找你那幾個親兵練練手”
莫廣生訕笑,“兒子不是看子卿手上還有老繭,知道他還在勤于練習嘛,這才想著試試。”
莫飛河狠狠拍了一記他的后腦勺,“要是打出個好歹,我讓你繞著京城跑百圈”
莫廣生臉煞白。
那不僅丟臉,還累死個人。
莫驚春慢吞吞從地上坐起來,無奈地說道“父親,不怪兄長。是我方才有些煩躁,出手不得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