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不同的。
除了五歲第一次鬧出瘋疾起,而后的數次,都是先帝陪著他度過。皇帝喜歡諸子,卻獨愛太子,那是誰都要為之讓步的。
這水滴石穿磨出來的感情,她雖然是親母,終究還是少了這一層。
可太后也沒有怨懟,畢竟當初因為惶恐畏懼而退卻一步的人,確實是她。
如今皇帝能有如今模樣,她還有何求
不過
太后蹙眉,略有古怪。
原本先帝去后,她以為皇帝會有發作,還時時惦記著。豈料卻是風平浪靜,什么也沒有發生是陛下的瘋疾,已經好全了
莫驚春在府上懶了好幾日。
連日轉的忙碌一朝松懈下來,人便也疲懶了下來。莫沅澤五次里有三次看到小叔是躺在廊下的躺椅看書。
他的手邊還擺著幾卷讀完的卷宗,并著裊裊茶煙的熱茶,小侄兒莫名縮了縮脖子。
“進來。”
莫驚春早就看到在門外探頭探腦的莫沅澤,無奈地說道“躲在那里作甚”
莫沅澤慢吞吞地邁著小步子走來,“看到叔在看書。”就想起了他還沒有寫完的功課,西席對他特別狠心,大過年的還安排了不少。
莫驚春看到他手里抱著的小兔子,卻不是之前的阿雪,挑眉,“你是喜新厭舊了”
莫沅澤憤怒地揚著小嗓子,“才沒有”
然后嘟嘟囔囔地說,因為阿雪一直有假孕的癥狀,所以過了一月后發覺沒有生育,便情緒非常急躁,一直在撞籠子。之前教了他不少養兔辦法的老仆便教他再養只公兔,讓阿雪真的懷上了,就沒這種麻煩。
莫沅澤去請教了徐素梅后,親自去挑了只公兔。
叫阿白。
好吧,阿雪和阿白在一起一個半月后,阿雪真的懷孕了。
兔子懷孕到生下要一個月左右,然后再休養,到小兔子能抱出來,也過了好些天了。也是最近小小兔子都長齊了毛,正是活潑好動的時候,莫沅澤才會抱著最愛頑的一只出來給小叔炫耀。
莫驚春僵直地看著放到他膝蓋上的小兔子。
這小小兔子半點都不畏懼,甚至還不斷聳動著粉紅小鼻子和三瓣嘴,然后竟然朝著莫驚春的小腹竄了過來。
不,莫驚春在看它撞了幾下后,驀然明白它要作甚。
它似乎是覺得他是同類,略顯焦躁地在推他,想確定為什么“這只兔子”顯得如此古怪。
又大,還沒有尾巴。
其實是有尾巴的。
莫驚春面無表情地將這只小小兔子捉起來還給莫沅澤。
只不過是藏在了衣服里。
為什么他會讀懂一只兔子的感覺
莫驚春險些失態,立刻轉移了話題,“祖父和你阿耶呢”
莫沅澤摸著小小兔子的尾巴,有點疑惑地抱著它,不知道為什么它一直想要爬到莫驚春的身上去,“清晨來了幾個人,說是祖父的舊識。祖父出去了。阿耶和阿娘好像是去誰家拜訪了,我在陪老夫人。”
他還給自己安排了活計。
莫驚春笑了笑,莫家沒分家,這些對外的應酬只要大哥大嫂出面便是,不帶小侄子的話,去的估計便不是幾家親戚了。
他將小孩圈在身邊教了半個下午的字,弄得他懨懨跑了。
連帶著小小兔子也揣走。
莫驚春察覺到兔尾巴動了動,像是因著他的心事兒有所反應。
便算是真的能懂,也需給他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