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始帝用了十幾年。
那味道也幾乎成為了他的氣息。
即便莫驚春不再需要這氣息撫慰,卻也不自覺安定下來。
莫驚春“陛下,臣無礙。”
“是無礙,還是無傷”
車廂內鑲嵌的夜明珠足以讓公冶啟看清莫驚春的模樣,從他稍顯凌亂的發冠再到他的衣袖,還有胳膊不自然的停放,“你上過藥。”
莫驚春道“秦大夫已經幫著看過。”
“是嗎”正始帝若有所思地說道,突然猛地伸手抓住了莫驚春的胳膊,硬是將他的手腕拉扯開,腰間一道暗紅的傷勢便露在四目下。
正始帝發狠要將那群人抽筋拔骨,冷著臉說道“這又是什么”
莫驚春舔了舔唇,“這位置有些尷尬,傷勢又不重,也止了血。臣打算回去后自己上藥。”這話全都是真的。
只是在于有些話,沒說全。
公冶啟仿若恍然大悟,伸手去摸傷口,慢吞吞地說道“夫子之前連背上傷勢都能讓太醫脫了查看,今日卻獨獨這腰腹的小傷不愿袒露在外,這可真是有趣。”
他說著有趣,聲音卻是發狠。
手指一發狠就勾住了那處的破裂,也不顧掐進肉里的生痛,活生將那處布料撕開了一處豁口。
莫驚春著惱,抬手擋在公冶啟身前。
陛下雖被攔住,手指卻是靈活,他借由那道口子鉆了進去,硬生生戳進本已經止血的傷口,撕得又密密滲血,“不重”
那道傷確實是不重,但拉得極長,帶過了整個側腰,而至于側腹。
莫驚春悶哼了一聲,登時收手去扶住腰腹的的位置,按住了陛下的手指,“對比父兄在戰場上受的傷勢,這無疑是小傷。”
“難道寡人會為了他們的傷勢特特拋下一切出宮不成”公冶啟對莫驚春拿莫廣生那兩個來對比很是不滿。
這哪里可以相比
他這一個不滿,手指就亂動。
本來是想檢查莫驚春的傷勢,卻一個歪過去,摸到了小腹。
原本還要說話的莫驚春一個驚顫,整個軟下腰去,壓在帝王手上的手一個使勁,本是要將其抽出來。
卻不想公冶啟壓根不想被捉出去,反而蹙眉往里頭鉆,正正好壓在小腹的紋路上。一直平平無奇的白色紋路驟然一亮,仿若被激活了一般。
滾燙的浪潮翻過莫驚春的四肢,一下子將他拍打下去。
莫驚春捂住嘴弓腰啜泣一聲,濕透的眼底茫然無措,不知發生了什么事。
公冶啟手指靈活往下,鉆到了腰帶最底下。
沾了一手濕涼。
這古怪的反應讓公冶啟眼神驟變,幽深至極。
“去東府。”
東府,是早年間,公冶啟給自己布置的一處宮外住宅。
只是幾乎不曾動用過。
驀然,寂靜的車廂拋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