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想起來簡直荒謬。
公冶啟的語氣淡了些,勾著莫驚春的頭發扯了扯,“賢太妃非常聰慧,可惜生出了兩個蠢笨不如的東西。她覺察出我對夫子的特殊,便讓人去查。經手的人自然是四五皇子,而他們”
他意味深長地看著莫驚春。
賢太妃可以說是活活被這兩個人拖后腿,反倒是被正始帝順藤摸瓜帶出了地點。
正始帝在圈定了地點后便決定快刀斬亂麻,主動出擊。
莫驚春“那看來,陛下已然斬斷賢太妃與四皇子一黨的聯系,不然,依著太妃的敏銳謹慎,怕是不能夠答應。”這起兵一事,實在是有些莽撞。
公冶啟低低笑道“她何止是不能夠答應,她怕是要先殺了那兩個蠢物。”
說話間,馬車已經停下。
帝王平靜地看了外面一眼,重新將藥撿起來,“夫子可要來與我賭一賭,究竟這大營里的人,是認,還是不認”
還是說需得等到莫驚春出面,方才能有個結果。
莫驚春額間細細密密地冒著一層汗,卻是平靜地說道“臣賭,他們不會這么蠢。”
“當真是太蠢。”
殿宇之上,賢太妃風韻猶存的臉上透著猙獰的兇意,她冷臉看著太后,無畏無懼地說道“若不是先帝看中他,你以為你能坐穩后位嗎”
張家雖然是從太祖至今就一直延續而在的權貴,卻已經遠遠不如往昔。
當年永寧帝之所以會挑中太后,純粹是因為不想要一個外戚勢力太強,但是身份地位又要足夠的人,挑來挑去,便選中了太后。
便是俗稱的表面光,中看不中用。
而張家是憑借著太后的威勢一飛沖天,才在這京城內橫著走。
賢太妃的出身高貴,自來是看不起太后。
可永寧帝待后宮并無特殊,除了太后,她既為后位,先帝對她也就寬厚幾分。尤其是在太子出生后,更是如此。
然那時在前,已經有賢太妃接連生下兩個皇子,正是風頭無兩之時,甚至常有風言風語說要陛下廢后。
畢竟后位無所出,他們的目光,便都放在了賢太妃身上。
賢太妃是真真以為能夠更進一步,可這一切都隨著公冶啟的出生銷聲匿跡。
太后懷里的小皇子早就在夜間被女官帶了下去,卻是在偏殿內被抱著哄弄。她的模樣秀美,神色鎮定,絲毫不為外面的沖殺而動容,“就算你生出兩個小皇子又能如何他們一個兩個,都比你要蠢上十倍,百倍。有你這么聰慧的娘親,卻屢屢做出蠢笨不堪的舉動你以為,這么多個皇子里,為何獨獨陛下,對他們的態度總是要嚴苛上幾分”
賢太妃抓緊了手帕,纖長的指甲斷裂,可她好像半點都感覺不到。
“陛下,這是在為公冶啟鋪路”
她竟然直呼陛下的名諱。
太后淡淡說道“是他們自己造下的孽障。哀家問你,廣潤縣一事,雖然牽一發而動全身,可實際上在查到蘇杭刺史后,就沒有繼續再往上查,你可知為何”
她森森笑了笑。
同一個人,在一樁事上,往往不會栽倒兩次。可四皇子卻踩了一次不夠,仍是要再來第二回。
便是愚不可及
“四哥”
宮城外,四皇子身披戎裝,站在宮門外面無表情。
他們的人手已攻進宮內,如今正是要一舉拿下皇城,再與城防軍里應外合,固守京城,只等援軍抵達之時。可如今他站在宮門外,卻是后背汗津津,不知為何心中打鼓,手腳冰寒。
五皇子見四皇子不答,用力拍了他一下,“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