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可以推脫到山野精怪
莫驚春險些大罵。
誰會信
尤其是正始帝。
盡管對莫驚春而言,確實如此。這自稱為系統的東西,又何嘗不是個怪物它可以隨意化用力量,將不該出現的東西附加在他身上,說是懲罰,卻也是驅動。更是憑空出現在他的腦中,殷殷切切,倒也符合話本中的精怪。
“夫子不答,難不成還真是兔妖轉世”公冶啟挑眉,絲毫不將手上的傷勢放在眼里。
半晌,莫驚春語氣艱澀地說道“陛下以為是什么,那便是什么罷。”
公冶啟“寡人以為夫子怕是魅人的妖物。”一旦覺察劍鋒有怯懦之意,他便攥得更緊,死死不讓莫驚春抽離。
“是生來蠱惑寡人的存在。”
莫驚春越聽越是想堵住耳朵,他忍了忍,怎么左一個精怪,右一個怪物。
惑人怕不是陛下多想
既然皇帝都能想到這上頭去,那莫驚春豈不是也能胡謅
“又亦或是,夫子不是精怪,而是有什么精怪,在操控著夫子”公冶啟炯炯有神地看著莫驚春。
莫驚春的手指一僵。
陛下先前的種種鋪墊,或許是為了此刻。
他仿佛再握不住手里的劍柄,撒手松開,將利器拱手相讓。
公冶啟“夫子倒是淡定。”
“若陛下會為此擊殺臣,那早在去歲,臣的墳頭草都有三尺高,何必等到今時今日”莫驚春懶懶,“而至于臣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他道“您不是總是看得出來嗎”
到底是破罐子破摔。
公冶啟慢條斯理地看著手中長劍,不斷溢血的手掌抓住粗糲的劍柄,他古怪地笑了一聲,低低說道“夫子什么都好,便是不夠心狠。
“當初也罷,現在也罷,若是再心狠手辣一些,便不必讓自己深陷兩難之地。”
他將長劍撇到一旁去,大步走到莫驚春的面前。
翌日,天光破曉。
莫驚春面無表情地抵達宗正寺。
左右少卿原是要與他招呼,結果看著這位難看的臉色,下意識就避開了去。莫驚春坐在屋內揉著眉心,叫了好大一杯濃茶,又灌下去三杯,方才勉強打起精神。
酒,乃禁忌之物。
莫驚春沉痛地想。
昨夜,他甚至有些記不清他是怎么回去的,最是清楚的,便是新月里漫天星空,仿佛前仆后繼的星光點綴在眼底,讓人舍不得挪開眼去。那種心神飄飄然的散漫,也不知是環境影響,還是酒色醉人,讓莫驚春重回想起來,卻怎么也想不起那時候陛下作何反應。
不過莫驚春記得最后那一場廝混。
陛下似乎是被他的話激怒,又像是脾氣暴起,捉著他不住親吻。莫驚春又急又惱,在半醺半醉里抓著他的手腕讓他去包扎。
陛下卻是在笑。
他就著滿手血色,輕輕按在莫驚春的下腹,驚得他跪倒下去,連連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