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噓噓”
莫驚春也記得帝王的安撫,他說他什么也不做。
什么也不做,就是在幕天席地下,公冶啟用著那只血淋淋的手沾著血,興致勃勃地在莫驚春的小腹涂抹著。
那間或的觸感逼得莫驚春眼睛發紅,他忍不住想蜷縮起來,卻又被那一陣陣的感覺弄得不上不下。
偏生公冶啟還笑吟吟地當著他的面將傷口劃拉得更開,仿佛那樣才夠快意,才能用徹底糊住那紋路,將氣息涂抹在他身上。
莫驚春就像是被惡獸叼住要害的獵物,即便蹬腿掙扎,卻也只能躺在他的身下無助地翻開柔軟的腹部,將一切袒露無疑。
難說帝王不是故意的
他便是要看莫驚春在他身下可憐得渾身發顫,卻不敢張口,生怕一張口,便是滿嘴的呻吟請求,帝王分明一想起那被撩撥得無處發泄,分明只差一步,便要攀至巔峰的煩躁與苦悶
左少卿心顫地看著莫驚春又灌下一杯濃茶,只覺得舌尖都泛著那苦澀的茶味。他低聲說道“宗正卿,您吩咐的玉牒卷宗,已經全部整理出來。”
莫驚春微怔,想起來是關于四皇子與五皇子的事情。
一想到這兩位,莫驚春便立刻想到昨日許閣老的宴請,因著陛下的刻意灌酒,莫驚春昨夜后半茬壓根沒想起此事。
頭更疼了。
莫驚春含糊地說道“先放到一邊。慶華公主那邊的呢”
“也都理了出來。”
宮內,正始帝正從太后宮里離開。
劉昊亦步亦趨地跟在正始帝身后,“陛下,可是心情不大爽利”這不應該呀,昨夜,陛下不是出去見了莫驚春嗎
既如此,今日便不該是這般低氣壓。
正始帝閑閑看他一眼,“窺探帝心,可是死罪。”能說出這句話來,說是不好,心情倒也沒壞到哪里去。
劉昊賠笑說道“奴婢這不是記掛著陛下,生怕陛下勞累過度。”
“好了,倒是和勞累過度有何干系”正始帝不耐地說道,倒是起了另外的話頭,“寡人看起來是個很濫情的人”
劉昊猛地一頓,心覺這話之詭異。
簡直就是南轅北轍,不知為何就起了這個話頭。
他小心謹慎地說道“您如今身邊連一位妃嬪都無,如何都算不得濫情。”他細細斟酌了一下,覺得這句問話有坑。
正始帝背著手,緩緩而行,有些納悶,“那他為何總是覺得寡人說的不是真話”語氣有些平靜,頗有些不恥下問的姿態。
劉昊猛地意識到正始帝這個“他”是誰,驀然想笑。
他萬萬想不到,有朝一日,陛下居然也會愁苦起這樣的事情。而且這問話居然問到他一個內侍身上,這要他如何作答
只不過他略想了想,卻又覺得有些棘手。
這個問題并不是那么好答。
畢竟其實他也猜得到莫驚春的一些想法。
劉昊斟酌了片刻,“陛下,您為一國之君,不論皇室還是朝臣,都希望您膝下多子多福。即便是太后在若干年后,也必定會催促您行此事。”他說得又慢又輕,生怕一個不小心踩到了陛下的雷點。
正始帝沒有說話。
不過劉昊知道陛下在聽,才繼續說道“莫驚春身為男子,日后也會面對這樣尷尬的局面。這是世俗難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