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聽起來聲音雜亂,人數還不少。如果莫驚春貿貿然沖進去,怕是救不了人,自己也要出事。
莫驚春微蹙眉頭,沒有立刻出現,而是捏著嗓子說道“對,官人,就是里面,我聽到這里面有動靜,所以才去找的你們幾位。”然后又做出劇烈跑動的聲音,甚至能以假亂真,聽不出究竟是幾個人的腳步。
里面的人聽到這話,再有威嚴的回答,“我等這就進去看看。”
并著急切的腳步聲。
一時間慌亂,便急忙翻墻跑了。
莫驚春也不去追他們,而是繞著坊墻過了巷口,將仰倒在地上的公冶留銘帶走。
公冶留銘身上大傷小傷不少,莫驚春甚至都摸到了他身上正在出血的傷口,不然也不至于半點聲音都沒有。他將公冶留銘扶了起來,又背在身上,急匆匆地趕往留春堂。
路上遇到徐家人來報,說是莫府墨痕已經將桃娘送回去了。
莫驚春心下稍安,衛壹在后半段急匆匆趕來,又被莫驚春叫去通知齊王府,等到莫驚春趕到留春堂時,公冶留銘已經暈了過去。
秦大夫就看好大一個血人被送了進來,嚇得胡子都飛起,忙將人給送進來。
公冶留銘身上有幾處傷勢,都是利器捅出來的,臉上和身上的淤青倒是不重要,唯獨腰腹的傷口最是嚴重。
秦大夫和藥童在里面忙活,莫驚春卻是站在外面蹙眉。公冶留銘身上的傷勢,如果除開泄憤的傷痕外,唯獨兩處是沖著斃命去的,就是在腰間那兩刀。
該是匕首狠插進去,生要人命的那種。
是恒氏嗎
恒生,公冶留銘
這兩人接連出事,一下子讓人將視線留在世家和宗親身上。
方才是莫驚春將公冶留銘背過來的,也清楚公冶留銘的傷勢多么嚴重,即便他稍稍處理過,但是大片大片的血漬染紅了莫驚春的衣襟,絲毫堵不住。
要是公冶留銘有個萬一
此時此刻,莫驚春倒是有點后悔。
秦大夫雖然離得最近,醫術也最好,可畢竟醫者無法救回閻王要的人,要是齊王世子有個三長兩短,震怒之下怕是要禍及留春堂。
莫驚春心下記著這事,便聽到外面嘩啦啦的步伐。
半晌,一個胡須花白的老者大步走了進來,一身華服倒是讓整個留春堂顯得異常擁擠。莫驚春一眼認出來這位是齊王,便叉手行禮,同時急促說道“王爺,世子傷勢嚴重,此處不過是普通大夫,上不得臺面,不知王爺可有帶來太醫”
里頭正在一同忙活的藥童聽得著急,正要張口阻止莫驚春污人清白的時候,卻被一臉嚴肅的秦大夫止住。
這留春堂內外隔開,面積也不大。
外面的動靜,里面也聽得一清二楚,秦大夫知道手里這個危在旦夕的年輕郎君身份不同后,便有擔心。莫驚春的話,正是為了將留春堂從這里面摘出來。
老齊王深深看了一眼渾身染血的莫驚春,“自然是有。”
他一連帶來兩位太醫,都是之前就隨侍在王府的,如今已經提著藥箱急匆匆趕了進去,將留春堂原本的主人秦大夫等落在一邊。
秦大夫松了口氣。
齊王世子在京城出事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朝野。在這個微妙的當口,無疑讓人將目光落在與他有生死大仇的譙國桓氏身上。
譙國桓氏的使者聽聞,實在是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