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可是鐘鳴鼎食之家,怎么會做出這等私刑的事情
老齊王愛子危在旦夕,一日不醒,便有危險在身,已然如同激怒的惡虎,巴不得要在譙國桓氏身上啃下肉來,一時間,朝上紛爭遠比往日更甚。
正值寒冬,太后壽誕將至,各地王爺親至,亦或是使者到達,將這一池渾攪和得更加混亂。
莫驚春在覺察出朝野風向不對后,便已經回家告知徐素梅,同時讓府內的人謹言慎行,這段時日切莫惹事。
如今這水,實在是太亂。
柳存劍披星戴月,日夜兼程,急匆匆趕回京城。
長樂宮內,燈火通明。
他站在正始帝身前,語氣急促地將收到的消息告知陛下。
正始帝聽完后神色不變,平靜地說道“這不是早有預料的事情嗎”
柳存劍低聲說道“可是陛下,這些”
正始帝抬手止住了柳存劍的話頭,漫不經心地說道“這一代焦氏的宗子雖然是個蠢物,但是他的長子卻是不錯。而譙國桓氏,潁川林氏這些望族,一直不過是在期待一個機會。”
只是朝廷一直安穩,讓他們望眼欲穿,卻也找尋不到罷了。
但見正始帝將一份奏折丟到柳存劍懷里,淡淡說道“自行看去,其他的事情,你知道該怎么處理。”
待柳存劍退下后,又有一個存在感極低的人悄然出現,沙啞著說話。
“齊王世子剛醒,太醫診斷,底子受損,許會常年抱病。”
正始帝把玩著手里的虎符,沉默了半晌。
“既是夫子救他,便饒他一命罷。
“如此一來老齊王也該能安分些。”
他的語氣陰森至極,透著莫名的恐怖。
永寧二十七年,齊王閔妄動。永寧二十九年,齊王閔與康王聯系過密。正始元年,齊王閔與二皇子私聯,通財百萬。
這位老齊王,一直雄心不死。
過了半晌,正始帝的聲音又變得溫和平常,“夫子的情況如何”
“莫家上下很是安分,徐氏閉門不出。”
帝王不知在想些什么,許久才擺了擺手,讓人下去。
迎著冰涼的月色,正始帝看向窗外寒冷的雪色,自言自語般地說道“快要開春了。”
劉昊默然守著,沒有說話。
此時正是寒冬臘月,要說開春,卻還是有些時候呢。
在這種異常詭異的氣氛里,到底快迎來除夕。太后的壽辰就在除夕前幾日,因著是整壽,辦得很是盛大,三品官以上也都列席入座。
莫驚春在席上看到了公冶留銘。
他的臉色蒼白,已是養了半月,人將將能起身,聽說是他堅持要來宮中,老齊王熬不過他,還是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