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那畫舫上,也大抵是如此。
莫驚春只是這么想了一想,便也默然上去。
到了畫舫上,來回跑動正有人看著他們的行蹤,莫驚春總算不用再時刻抱著桃娘。
即便是有習武,但是抱著的時間久了,他的胳膊還是酸痛不已。
正在他靠在甲板上緩緩揉捏著胳膊時,公冶啟緩緩朝他走來,站到他身側后,兩手循著他胳膊上的穴道按壓下去,雖然疼得莫驚春臉色大變,但是酸痛忍過后,那泛起來的舒適感又讓他險些呻吟。
公冶啟淡淡說道“夫子倒是疼愛女兒。”
莫驚春微頓,“畢竟血脈相連。”
他慢慢地說著。
其實莫驚春一直不希望桃娘會和帝王碰面。
今日到底是巧合,還是故意,莫驚春懶得去糾結了,但唯獨皇帝這心思讓莫驚春有些害怕。
公冶啟揉捏著莫驚春胳膊上的酸脹處,漫不經意地說道“夫子在想什么”
還未等莫驚春回答,他又道。
“前幾日,夫子分明還同我說滿心滿眼只有我一個,卻讓我在宮中苦等得寂寞,壓根就沒來尋我。”公冶啟說得好生委屈,連語氣都透著可憐。但是他的眉梢,他的眼睛,他的臉上都滲著眉飛色舞的高興。若只說是高興,又太是籠統,太是簡單,那分明是如狼似虎的野望,恨不得能將莫驚春給一口吞下去,“結果我巴巴出來,卻看到夫子在哄孩子,笑得好不快樂,難道孤獨寂寞的,只我一個嗎”
他說著,人也矮了下去,按捏的手指也滑了下去,一下子攏住莫驚春的腰。
莫驚春微頓,沒有立刻躲開。
“近來,事情有些多。”
公冶啟只感覺狂熱涌上心頭,手指一下子掐進莫驚春瘦削的腰。夫子這下意識的解釋,讓他心頭微燥,但這一次,卻被莫驚春攔住了,而后矯健從公冶啟的懷里溜走。
公冶啟的眼神微深,下一刻,甲板上傳來兩小兒嬉笑的聲音。
莫沅澤牽著桃娘小跑到他們面前,面上微紅地說道“小叔,我可以帶著桃娘下去艙室里頑嗎”
莫驚春看向站在他們兩人身后的劉昊和衛壹,劉昊笑著說道“下頭的艙屋開了窗,可以就近看到河面上的花燈。”從甲板望出去,河面上都是大家在放的花燈。其實等到正月十五時,那時候放的花燈才是鋪天蓋地,然現在這些三兩飄過來的各色精致花燈,就足夠照亮這河道,再讓兩小兒興奮不已。
公冶啟淡淡說道“劉昊,叫上幾個人跟著下去,護著他們。”
莫驚春便也說道“注意安全便是。”
得了大人允許,莫沅澤高高興興地帶著桃娘去了。
倒是桃娘,在臨下去的時候,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正看到阿耶身旁那位冷冰郎君望過來,登時嚇得小跑了走。阿耶身邊有那個人的時候,就算桃娘再想去阿耶的身邊,卻也是不敢湊過去。
她總覺得,那個人,似乎很排斥任何人靠近阿耶。
公冶啟若有所思地斂眉,那孩子倒是敏銳。
莫驚春道“莫要嚇她。”
他也看到了帝王追尋的視線,不由得心頭微跳。
公冶啟淡笑著說道“她既是夫子的孩子,自是有值得關注的意義。”
莫驚春眼神微動,正此時,停在身邊的袖子被輕輕拽了一下,然后另外一只微涼的大手越了進來,在莫驚春的袖子里纏纏綿綿地糾住手指。
分明只是手指接觸,可陛下卻做得跟什么曖昧的事似的,指尖循著指腹上下摩擦,而后又插進指根揉搓,讓莫驚春跟觸電了般想要避開。
公冶啟愛極了莫驚春這種端正禁欲的模樣,越是收斂克制,一步步將這層皮扒下來,將所有的克制都踩得粉碎時,才越是潰散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