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確實有古怪。
他想了想,讓個小吏進來,請他給莫府送了封信。
待晚間,莫驚春回到莫府的時候,墨痕和衛壹就已經在等著他。
墨痕低聲說道“通天樓出事的人都直接鬧到官府那頭去了,說是聽說有人故意縱火。”白日里接到二郎的傳話,他們就忙不迭去查了。
莫驚春蹙眉“現在坊間傳聞如何”
他說話的時候速度很慢,有點吞音,含糊不清。
墨痕“只是聽說有人縱火,倒是沒個統一的說辭。不過除了我們之外,小的也感覺到似乎還有幾家在派人查。”
莫驚春頷首,畢竟是這么大的事情,有人上心也是正常。
衛壹則是說道“小的去了留春堂一趟,秦大夫說,那日送過來的學子已經離開了。不過他不是一個人走的,而是被他的族兄帶走的。”
莫驚春“族兄”
扶風竇氏內居然還有對他友善的人嗎
衛壹面露遲疑,“聽說是扶風竇氏的人,態度倒是一般,不過幫著席和方結了賬藥錢。”
莫驚春“住何處”
衛壹“方歌樓。”
莫驚春斂眉,這是京城中不怎么出名的客棧。扶風竇氏在這里必然有落腳點,但是獨獨席和方在外面住,想來是有些原因。
“衛壹,去方歌樓一趟,將席和方請過來吧。”這一句略顯長了點,莫驚春說完話,已經是攥緊了袖口,惱怒其敏感過頭。
衛壹沒有問話,立刻應下出去。
墨痕直到衛壹的身影消失后,才忍不住問道“您為什么關注他難道因為他是通天樓的幸運兒”
莫驚春已經不想說話,只點了點頭。
正因為他是通天樓的幸運兒。
此時關注席和方的,除了所謂族兄外,怕還有巴不得他死的人以及陛下。
出了那樣的事情,一天兩夜的時間,莫驚春不相信公冶啟會放過席和方,在他身旁必然有人盯梢。
直到后半夜的時候,衛壹才帶著席和方回來,彼時兩人身上都稍顯狼狽,尤其是席和方,他的背上挨了一刀,雖然只是劃破了皮膚,但對于瘦弱的讀書人來說仍舊嚴重。
好在莫府別的沒有,皮外傷的好藥多的是,墨痕親自動手,將席和方勒得慘叫連連。
墨痕無奈地說道“這藥就是痛了點,但好使。”他一邊說話一邊纏得更緊,“你今夜還是趴著睡吧。”
席和方真的就是個文弱書生,奔襲了一路人已經累得不行,盡管心里還想著要跟主人家致謝,可是墨痕剛給他上完藥,人就已經昏睡過去。
墨痕險些以為人沒了,撲過去一摸鼻子,才發現人是撅了過去,頓時哭笑不得。
他將人抬上客房的床榻,又給人脫了衣服鞋子蓋好被子,這才帶著衛壹出去。衛壹倒是沒什么傷勢,只有一點擦傷,他剛才自己就處理了。
墨痕“你不是去請人的嗎怎么弄得這么凄慘”
衛壹嘆了口氣,“待會在郎君前一塊說吧。”
莫驚春彼時正在沐浴,剛出來,才知道人已經請來了。
要說請其實不大合適,因為按照墨痕的說法,那更像是逃難來的。
衛壹苦笑著說道“小的剛到方歌樓的時候,底下的小二都睡著了。我叫起他在問事,就聽到樓上有動靜。我與他一起上的樓,結果就看到席郎君滾了出來,背后已經受傷。小二嚇得尖叫,將左右客人吵了起來。結果那兇手倒是不依不饒,仍要再補上一刀,小的就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