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痕只悶聲不說話,衛壹就知道他猜到了。
“但你覺得我是誰派來的”
墨痕猛地看了過來。
微白的天色下,衛壹仿佛看到了墨痕眼底一閃而過的恐懼,他微微一笑。
墨痕沉默了許久,踩著地上的石子吐氣,“我說為什么二郎一直拒絕府上的說親,原來”后面幾個字被他含糊不清地帶了過去。
墨痕其實早就猜到莫驚春或許有情人在外。
早幾年,莫驚春是絕對不會出現外宿的事情,因為家里只有女眷和幼侄,他時時刻刻謹記著這點,從不曾空留他們。但是這兩年偶爾會有莫驚春趕不及回來的時候,盡管這些都有合適的借口,可是一個人的起居坐臥,是瞞不過身邊親近的侍從的。
莫驚春不是很喜歡被人伺候,所以他身邊的墨痕既是他院里的管事,也是可以近身的侍從,都是只他一人,沒再多的。偶爾也會是墨痕給莫驚春換衣裳,所以墨痕其實發現了好幾次莫驚春脖頸上的咬痕。
那痕跡極深,而且絕不可能只傷了一次。
是怎樣的人能夠在這個敏感要命的地方咬了一次猶然不夠,還要咬上第二回,第三回
他那時候還想過郎君這位情人可實在是太過兇悍,也有著極強的獨占欲。因著這未婚茍合的行為,墨痕一直以為是哪里的外室至少是個良家女吧
他思忖著郎君的品性,總覺得莫驚春養外室這個事情略顯古怪。
畢竟莫驚春身邊空了這么多年,別說是個良家女,說不得是個勾欄里出來的也肯應了結果,結果
墨痕的嘴巴顫抖了起來。
他臆想里那個霸道兇悍的外室,怎么搖身一變,變成了皇帝
即便這是墨痕無人得知的猜想,現在他都想抱住腦袋大喊一聲救命。
屋內,書房。
莫驚春真想狼狽地喊出一聲救命。
他在擦洗后被塞進了被窩里,而后被只著了裈褲的公冶啟抱住,莫驚春的后腦靠在陛下赤裸的胸膛上,側過頭去,耳朵就碰到光滑緊致的皮肉。為了這,莫驚春耳根的發紅久久不散,那扎根在五臟六腑的味道實在讓人受不住,他時時刻刻有種古怪貪婪的饑餓感,拼命用理智壓抑下來,方才沒有實施。
好像其實沒忍住。
莫驚春略顯心虛地想起公冶啟肩窩上的牙印。
實在是怪不得他。
那味道就在他眼前晃悠悠飄動,像是真的有實體那樣,讓人一個忍不住差點就吞下腹中。
公冶啟抱著莫驚春不說話。
其實昨夜陛下一直不怎么說話,只是在極其偶爾時,莫驚春才來得及看他一眼,只瞥見了眼底兇殘的黑意。
莫驚春從陛下昨夜還記得更改常識,方才還記得叫水里看得出來,公冶啟多少還是保留著一點意識,可是這意識還足夠他繼續清醒下去嗎
莫驚春心情的焦躁似乎反應到了他的氣味上,登時公冶啟便覺得懷抱著的這塊大糕點味道變得又濃又苦,可是苦澀的邊緣又透著回甘的甜味,讓人忍不住想多舔兩口,拼命吮吸那回甘的甜味。
“陛下”
莫驚春輕聲試探。
公冶啟不說話。
他仍然抱著莫驚春,雙手在被褥前扣緊,像是懷揣著什么大寶貝。
莫驚春又叫了幾聲,公冶啟都沒給出反應。
莫驚春猶猶豫豫,遲疑了很久,這才吞吞吐吐地說道“公,公冶啟”話剛說出來,莫驚春就忍不住顫了顫。
就在這一瞬,猛然爆發的氣味籠罩著莫驚春,讓他幾乎軟下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