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啟笑了起來,“是嗎”
禁錮住莫驚春胳膊的手攏住了他的小腹,“我還以為子卿什么時候背著我在外面收了個外室。”
莫驚春是徹徹底底僵硬在帝王腿上。
這話陛下是從哪兒知道的
公冶奇似笑非笑,手指從莫驚春的身后漸漸伸進了衣服里面,漫不經心地劃過皮肉,五指攤開貼在赤裸的背脊上,他的聲音輕柔得像是蠱惑的妖精,貼在莫驚春的耳后喃喃說道,“說呀何不讓我也瞧瞧,她是什么模樣。”
莫驚春咬牙切齒,兇巴巴說道“一個貪婪可恨,善妒霸道的人,陛下若是想看的話,何不去照照鏡子,瞧瞧是什么模樣”
他連阿啟都不想叫,也不管帝王那些若有若無的威脅,與陛下較起了勁。
公冶啟倒也沒真的使勁,就讓他給逃了出來,站在了幾步開外。
那警惕的眼神,是半點都不愿再靠近。
陛下當真是奇怪。
分明剛才在問的時候,顯露出恨不得讓其生死讓其死的瘋魔,眼下卻又哈哈大笑,整個人軟在背椅上笑得不能自已。
公冶啟不因方才那話的冒犯而生氣,反而是扯著寬大的袖子,半蓋住自己的臉,笑瞇瞇說道,“奴家這般喜歡郎君,郎君,可莫要辜負奴呀。”最后那一個字的尾音,說得那叫一個婉轉回腸。
莫驚春露出一種非常古怪的神色,像是想笑又像是想罵,最后兩種情緒糾結在臉上,忍不住嘆了口氣。
公冶啟長得太好看。
那不是一種男生女相的好看,而是男兒氣概的俊美。那張揚跋扈的漂亮凌厲到不敢直視,此時此刻他拿捏著有些柔媚的動作,說著低眉順眼的話,卻半點沒讓人心生反感。只是這看起來并不像是一朵柔美的花朵,反而有些像那當初綻放在莫驚春小腹上那朵繁復龐大的花朵。
貪婪又惡食,是會守在獵物的道上,一口將其吞下去的兇惡。
莫驚春嘆氣后,顯然就摒棄了那些無奈的神色。
“臣不知道陛下是從哪聽來這些話,卻莫要拿這些來折辱臣。”外室不外室公冶啟這般,又要將他置于何處呢
尤其是剛剛質問莫驚春外室的話,許是玩笑,卻讓他們如履薄冰的關系變得更加詭異。
他們的關系如此復雜,又是如此敏感。
公冶啟停下動作,神色驟冷。
他的神色詭譎,黑沉的眼底爬上陰鷙涼意。
方才片刻交談的柔情蕩然無存。
“子卿,”他冰冷說道,“若我想要折辱你,就該打斷你的手腳,將你關在長樂宮,用了金鎖鏈將你纏繞住,讓你此生都出不得宮門。”
他心里藏著的恐怖念頭又何止一樁一件
若要全部生生扒出來,他甚至還想過吞了莫驚春的血肉,讓莫驚春吃下自己的血,再將將兩人的皮塊縫在一處。
那方才是真正的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他靠在背后的椅背,那雙陰鷙嗜血的眸子死死盯著莫驚春的臉。
扎人的視線想要穿透莫驚春的皮肉,將他的心挖出來,看看到底是不是活的
“若我想要折辱你,現在就應該宣告天下,你不是外臣,而是寡人的皇后”
“陛下”
莫驚春驚得脫口而出,死死看著正始帝
瘋了嗎
帝王這樣的言論,怎可道于世人前
“為何不能”
公冶啟詭譎嗜血的眼眸死盯著莫驚春,殘忍地說道,“子卿不是說,我在折辱你”
小小折辱,有何懼
不過小打小鬧。
自當是要洪水滔天,翻天覆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