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驚春微訝,慶華公主
莫家可和慶華公主沒什么聯系,唯一勉強的,只有上一次謀反,他父親和慶華公主并肩作戰。
既然是慶華公主府上的,莫驚春便打算親自去看看。
他跟著管事走到了別莊門口,只見打開的大門外正有幾個站著的人,并幾匹馬。莫驚春借著昏暗的月光和身后的火把看了看,悚然一驚
那不正是皇帝
“陛下”
怎么會是正始帝
他拿著的可是公主府的令牌。
莫驚春驚訝地將正始帝迎了進來,看著他一身勁裝,再有馬背上的獵物,“陛下去狩獵了”
正始帝淡笑著說道“閑來無事,出宮散心。抓了些獵物,來子卿莊上打打牙祭。”
莫驚春挑眉看他,又看向身后那幾人,發覺有柳存劍在,便頷首。
柳存劍也行了頷首禮,就見帝王走到莫驚春身邊扯住他的袖子,慢悠悠說道“聽說夫子有閑情趣志,帶著兄長孩子出來游玩,感覺如何”
“尚可。”莫驚春謹慎地說道。
他今天白日剛和莫廣生說過那要命的事情,這晚上陛下就親臨了,這可著實尷尬。
莫驚春正在想著要不要派人去告訴莫廣生帶著孩子趕緊離開,卻聽到陛下不緊不慢地說道“在哪兒呢寡人同莫廣生,可也好久不曾見面。”
莫驚春“”這不是前幾日才見到了嗎
莫驚春無法,只能讓管事去叫人。
不多時,莫廣生帶著倆孩子出現在院里的時候,就感覺桃娘猛地抱住了他的小腿。莫廣生低頭看著她,“桃娘”
桃娘卻不說話,只是看著里面,喃喃叫了聲阿耶。
莫廣生循聲看了進去,卻發現正始帝正坐在堂內,只他不僅是坐,他還正捉著莫驚春的手腕在看,似乎是在檢查什么。根骨分明的手指按在猙獰的傷疤上,聽得正始帝冷冷說道“之前送去的白玉膏為何不涂”
莫驚春的聲音傳來,“只是一點小傷”
“哼,一點小傷你這話,不如同老太醫說去。”
先前莫驚春總是拿老太醫來堵嘴帝王,如今被這一堵嘴,也無話可說。
白玉膏能淡化傷疤,又極其珍貴。
莫驚春總覺得沒必要,就時涂時不涂,但是這恢復的速度這么慢,被公冶啟一逮一個準。
莫驚春只得討饒。
在他們說話間,莫廣生抱著桃娘走了進來,淡淡說道“原來是陛下登門,實在是有失遠迎。”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桃娘大咧咧地塞在莫驚春的懷里,然后擋在公冶啟和莫驚春的中間,炯炯有神地說道,“許久不見,陛下可要與卑職出去練練手”
這話,從前用在東宮身上很管用。
只是如今,正始帝的視線卻幽冷地落在桃娘身上。
他的神色莫測,古怪地、一寸寸地擦過小女郎,像是在衡量,又像是在辨別,分明不冷,卻莫名讓人打寒顫,讓桃娘更深地往莫驚春懷里鉆去。
莫廣生只覺不妙,“陛”
“陛下。”
莫驚春平靜地叫了一聲。
只一瞬,公冶啟微一眨眼,所有的危險瞬息都攏在皮肉下,用那一張好看俊美的人皮朝著莫驚春微笑,“在呢。”
莫廣生面色不變,心里卻掀起驚濤駭浪。
方才那一刻若有若無的殺意是真,這一刻的平靜溫和,卻也是真。
區別只在莫驚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