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莫驚春對公冶啟毫無感情,那必不可能。
可要說有多少她想想公冶啟的陰鷙手段,卻是難以衡量。
莫驚春是男子,也從未聽說他喜好男色,他和皇帝的開端必然充滿碰撞壓迫,如果皇帝只是一時之用,那強迫也是手段之一。
可若要長久穩定這就不能夠。
愛恨是最長久的情感,最怕的是不愛,也不恨。
這是正始帝無法接受的。
太后既然看到了這點,就不能任由皇帝這么下去。
正始帝狐疑地看著太后,神色淡了下來,“太后從前不是巴不得給寡人身邊送人”
“那是我不知道你已經荒唐至此”太后那才叫一個要氣絕,揉著心口無奈地說道,“如果你只要一個傀儡,那你如何手段盡出,我不管你。但如果你要一個活著的莫驚春,那就照哀家的話去做”
太后的話猶在耳邊,公冶啟是真真強行壓住,才沒有繼續發作。
但要說他不氣,那肯定是假話。
公冶啟惱怒地說道“我說的是我,又不是說你,子卿作甚如此敏感”那些奴啊郎君的話,公冶啟不過玩笑開來,怎可能真的套在莫驚春身上。
不過公冶啟轉念一想,要他是外室也不錯。
那些女子嬌弱得很,依著莫驚春的性格,怕是會呵護得緊。
如此驚世駭俗,落在公冶啟的心里,也不過是一種手段。
太后的話,他是聽進去的,但是能聽進去幾分實難預料。
莫驚春木著身子被公冶啟抱在懷里,沉默了許久,方才嘆息著說道“我不得不敏感,陛下。”
如果從前莫驚春無心無情,將這一切都推給精怪任務與懲罰,那他自可什么都不知道。可如今怕是不能夠了。
人當真是無心,才最不需多思。
公冶啟緊蹙眉頭,眉宇間的戾氣若隱若現,“封后的事情,我確實考慮過。”
他不顧莫驚春僵硬的身體,飛快地說道。
“他們提起后宮封妃封后,寡人都在想,若是那唯一的人選拋出來,他們豈不是要氣得在朝堂上暈厥過去”帝王的語氣變得陰冷,“寡人喜歡的人,他們既不喜歡,又何必時常在殿前聒噪”
莫驚春簡直哭笑不得,“陛下誰會覺得”
他無奈搖了搖頭。
公冶啟冷冰冰地說道“子卿,他們的聒噪忍就忍了,如果有朝一日是你來勸,寡人就真的下令。”
他不動,是因為沒必要。
將莫驚春困在后宮,對他有什么好處
就算帝王讓莫驚春能進出前朝后宮,卻還是有無窮盡的惡意會落在他身上,思及此處,公冶啟便暴怒異常,恨不得將臆想中的種種全數誅殺。
可要是莫驚春如果是莫驚春逾越了那條線
公冶啟有預感,那絕不是愉快的事情。
他貪婪地舔了舔莫驚春的后脖頸。
他還是這樣一個惡劣,才想過要束縛,又迫不及待地想在莫驚春身上蓋戳。
莫驚春“”
他不覺得公冶啟是真的色欲上頭,其實陛下對情事并不熱衷,但有些時候他仿佛只是竭力在給莫驚春蓋章
想到這里,莫驚春薄怒散去,感覺只剩下滿心惆悵。
他背負著公冶啟這只巨獸,無奈地說道“陛下,老太醫的話,您可別忘了。”
公冶啟“子卿這話說得我好像很急性上頭。”
莫驚春“我沒有。”
公冶啟輕哼了聲,剛才的暴戾眨眼又散了。
莫驚春的臉色微變,曾幾何時,他已經不再像從前那么畏懼公冶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