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彼此冷靜一下。”
莫驚春推了推門,卻發現門打不開。
莫驚春蹙眉,又用力推了推,但只聽到掛環動了動,外頭寂靜得像是無人。他驀然升起一種悚然的寒意,猛地朝邊上就地一滾,這猝不及防的動作牽動胳膊和背上的傷口,疼得他臉色微變,但是公冶啟的動作遠比他還要快,就在莫驚春勉強站起來的時候,莫驚春才看到了公冶啟手里拿的是什么。
黑鐵。
那是剛剛從暗箱拖出來的東西。
莫驚春的腳踝刺痛起來。
那貼著骨骼皮肉沒有摘下的金環,此時此刻如同諷刺。
他只覺得之前陛下說的話全都是在放屁,性情一上來,卻還是不管不顧。
帝王的怒意棲息在表皮下,視線粘稠偏執地盯著莫驚春,那神情仿若方才的怒意不過虛假。
只是公冶啟剛剛拿出來的東西,卻讓莫驚春毛骨悚然。
必然不可能是一朝一夕間就弄完的東西。
那取出來的鐵環束縛之物,怕是早就在東府放好。不然正始帝也不可能隨便取用,突然就帶了出來。
陛下的惡欲當真是無處不在,附著骨髓。
莫驚春暗暗后悔他剛才為什么要將刀鞘丟開,不然他現在也不會是赤手空拳。
他可不能輕易讓皇帝如愿。
帝王想要將莫驚春囚困在此,卻還得問過他愿不愿意
公冶啟不疾不徐地步了過來,笑吟吟地說道“夫子,我可還是個傷兵,你動手的時候還要饒過則個。”
話音剛落的瞬間,兩條人影在屋內翻滾。
既然門已經被外面鎖上,總不會連窗戶都被關死吧
莫驚春用著桌椅百寶架等物做阻礙物,徑直朝著一扇半開的窗戶奔去。只是在莫驚春堪堪抵達窗口的時候,柳存劍的臉在窗外出現,他透著一絲歉意,猛地一劍柄抽了過來,莫驚春為了閃避不得不后仰,正此時,窗門已經閉上。
莫驚春撞入公冶啟的懷里。
一旦真的激怒了莫驚春,他卻也不是那般乖順的模樣,獸猶能掙扎,人更如何莫驚春一拐子捅在公冶啟腰腹,身后人明明疼得悶哼了一聲,卻是死活不肯撒開手,劇烈運動時,血腥氣撲鼻而來,莫驚春的左手抓在公冶啟的臂膀上,那猛地涌出來的熱意,驚得他下意識松手,要去看公冶啟的傷口。
可只要一個失神,便是落敗。
兩人彼時身后正是床榻,公冶啟一勾腳將兩人齊齊往床上躺,猛地失重讓莫驚春沒反應過來,而后帝王猛地將莫驚春壓在床上,兇悍血腥的氣勢撲面而來,如同惡虎撲食,黑沉的眸子陰冷地看著莫驚春,就像是在思忖著如何下手。
“去上藥。”莫驚春掙扎起來,他的憤怒被公冶啟的傷勢壓下了一些,恢復了理智,“臣不跑了,陛下先讓柳存劍去叫太醫。”
對柳存劍剛剛的行為,莫驚春自然也是氣得牙狠狠,但他是是陛下的人,肯定是向著皇帝。這才顯得袁鶴鳴的那句話難得可貴。
不管他做不得做得到,至少那一刻的心意,莫驚春記下了。
公冶啟不說話,他只是用著極大的力氣將莫驚春壓制下來。莫驚春為了掙脫出去,靈活地改變了姿勢,試圖從兩人的縫隙里爬下床,只是人剛側身,巨大的力氣就按在莫驚春的后腦,將他死死地壓在被褥里。
冰冷的手指扣得他生疼,公冶啟一口叼住了他的后頸,牙齒咬著那塊肉,真真是惡獸叼著草兔。尖銳的牙齒研磨著細嫩的皮肉,粗糲的舌頭重重舔過莫驚春那敏感的肉塊,仿佛當真是在思考怎么吃才更入口。
莫驚春的手指攥緊被褥,四肢用力掙扎起來,尤其是右手
卻被自身后覆蓋下來的大手強制分開緊握的拳頭,冰冷染血的手指強硬地插入莫驚春的手指間,與此同時后脖頸的皮肉猛地被咬起來,仿佛真的要生生咬下來。
一瞬的分神,狡猾的手指已經分開莫驚春的右手,掌心覆蓋著手背,十指死死糾纏在一處,“唔哼”幾乎是從莫驚春骨髓里發出來的瘙癢痛苦,讓他的喉嚨擠出曖昧古怪的呻吟。
牽制著頭顱的手指略松了一道,就險些被莫驚春掀開。
公冶啟不怒反喜,眼底難以言喻的狂熱讓他咬下去。
莫驚春的身體驚顫了兩下,聲音拼命從喉嚨里跑出來,卻因為后腦那只大手的控制而模糊不清,只能在被褥里悶悶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