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驚春這一回入宮,著實是兔入獸口。
他出宮的時候,人都是迷糊的。
晨起時,莫驚春坐著皇宮的馬車出來,馬車繞城走了一圈,再離開的時候,就又換做是另一個模樣,誰也認不出來。
他正靠坐在車廂上,穿著紫色官袍,連冠帽都與之前全然相同。
莫驚春昨夜入宮的時候,沒想到會留宿,自然沒準備。然宮內早備好了一應事務,以備不時之需。
衛壹駕著馬車到了宗正寺外,低低說道“郎君”
他的聲音,聽起來還有點擔心。
“嗯。”
隔了許久,車內才有人應了一聲。
莫驚春過了一會才下來,那模樣瞧著,衣裳官袍穿得一絲不茍,就連袖子衣襟也是整整齊齊,沒有一絲褶皺。
他朝著衛壹說道“去看看墨痕如何了。”
衛壹應下,將馬車調頭。
莫驚春站在門口舒了口氣,不知是在緩解什么,好半晌,這人才進了宗正寺,迎面走來的右少卿剛想說話,卻是露出了揶揄的神色。
他笑著說道“昨夜您看來是在外面過的。”除了這么一句話,右少卿倒也沒說什么奇怪的,反而是說起了正事。
直到離開后,右少卿又走了幾步,搖了搖頭。
倒是沒想到,平日里一直嚴肅正經的宗正卿今日卻是艷麗非常,如同突然綻開的花蕾,再合不上羞怯花瓣,驟然眼前一亮的感覺讓右少卿微微卻步,仔細一看,那位脖頸卻是有個淺淺的暗紅。
那位置可真妙,正有一半被熨帖的衣襟擋住。
那若隱若現的感覺更是分明,尤其顯眼。
宗正卿這情人,頗有心計啊。
若不是故意的,他都不信。
右少卿可是女人堆里出來的,如果不是特意,不會剛好烙在那地方。
身后,莫驚春幾步回到屋內,眼角微紅,正是尷尬的模樣。
右少卿只是隨便提了一下,可是莫驚春卻是心知肚明他在說什么。他微帶惱怒地捂住了脖子,心里想的卻是不能相信正始帝的話。
明明離開的時候,他還特特問過陛下可還有哪里不妥,那時候
莫驚春悟了,那時候的公冶啟笑得如此高興。
他當然不會覺得有任何不妥。
莫驚春氣得牙狠狠地坐下來。
捂著脖子的手還未撤下來,莫驚春順勢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嘴巴。
他現在還是覺得渾身酥麻,尤其是昨夜被的地方,手指若是平放在桌上,便有著不自覺的微顫,像是還在回味昨夜的事情。
莫驚春在路上都是緊握拳頭過來的,可身體下意識的反應卻是他無論如何都控制不住。
他心里是惱怒,卻也還沒到真的生氣的地步。
昨夜陛下失控是失控,到底也沒真的壓著莫驚春做那么多。
可是取而代之的是極其羞恥的,幾乎將人攤開的掠奪舔舐,仿佛他真的是一塊肉,還是什么蜜糖,怎么吃都吃不夠,幾乎將莫驚春上下都舔舐得化了下來。
人連手指要動彈都是懶散,軟得提不起勁來。
那種如在云端的感覺,讓清晨起來的莫驚春走了幾步都是腿軟,陛下的眼底都幾乎蕩開詭譎的色彩。
那時候的莫驚春可真真是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