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壹笑著說道“其實您不知道,墨痕家里的父母,一直是不太愿意墨痕和許鳳在一起。雖然他們確實是收養了許鳳,但是許鳳是個孤女,也帶不來嫁妝。
“倒也不是墨痕的父母勢利眼,就是畢竟門不當戶不對,是墨痕進了您的院子后,又成了管事,在家里說話算是頭一個,這才強行壓下了父母的不滿。”
可是這事情不滿是藏在心里的,即便是面上不說,平日里的言行難免就會帶出來。
墨痕在莫驚春院里做管事,莫驚春待下人又大方,每年帶回來的錢財可不少。眼饞墨痕地位的,喜歡墨痕的,看上墨痕家底的對比起許鳳,墨痕的選擇其實有許多,在墨痕父母看來,他們是預備給墨痕挑個好的。
卻不曾想,墨痕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順從他們的意思。
只是墨痕平時在外面跑,往后家里肯定是婆媳在一塊的,這婆婆要是不滿意媳婦,那媳婦日子也是難過。
“結果這一回,墨痕能醒來全靠著許鳳,太醫都說了,這親人的呼喚是有用的。若不是許鳳在,墨痕還未必能醒過來。
“我看啊墨痕就算年底起不來,這婚事也肯定會結。”
莫驚春揚眉,“起不來還結婚”
衛壹笑著說道“郎君卻是不知道,這民間鄉下的說法,叫沖喜。一般是夫家重病或是受傷,便會娶一個有福氣的媳婦過門壓一壓。
“這回,該是墨痕的父母著急了。”
莫驚春想了想方才屋內墨痕和許鳳的模樣,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我看未必。”墨痕若是當真珍重許鳳,就不會讓她帶著那樣的名頭嫁進來。
不管怎么說,墨痕醒來后,莫驚春心里總算放下一塊大石頭。
就在莫驚春安心的時候,宮內卻是嚴肅起來。
劉昊彎著腰從門邊進來,靠在正始帝的耳邊說了幾句,正始帝的臉色有些難看,霍然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他走得急,身后撐傘的太監都跟不上。
太后宮內正點著淡淡的香料,可即便是這樣,都蓋不住那苦澀的藥味。
正始帝踏足的時候,臉上便是沒有半點笑意。
秀林得知消息的時候就已經遲了些,急忙忙趕了過來,朝著陛下福了福,低聲說道“陛下,太后娘娘剛剛才睡下。”
正始帝冷著臉說道“這是怎么回事”
秀林低聲說道“太后清晨就有點頭疼,奴婢想請太醫過來,太后娘娘卻說無礙,就不要驚擾旁人。等下午再起來時,卻已經是發了高燒。奴婢便急忙去太醫院請了御醫過來,方才已經開了藥服下。”
御醫還等在太后宮中,見陛下親臨,急匆匆地出來,“陛下,太后娘娘只是這幾日天寒地凍,在地暖殿內待的時日久了些,前兩日去送行大皇子出了宮門,這便吹到了寒風。”所以寒氣入體,這兩日才發了出來。
然后御醫又說了一些注意事項,倒是隱晦地勸太后要多多動彈,不能整日呆在殿內。
正始帝見太后已經入睡,便沒有驚擾,直到晚間太后醒來,這才過來一趟。
彼時太后的神色已經好上許多,正在和秀林有說有笑。
太后見正始帝過來,臉上的笑意更濃。
卻是看正始帝沒有立刻走過來,而是站在較暖的地方暖了暖身子,讓身上再沒有外面的寒意后,這才走到太后的身旁坐下,無奈地說道“您這是御醫都勸您多動動。”
太后嗔怒地看他一眼,卻是不說話了。
這卻是涉及到了公冶啟和太后的一樁隱秘,太后一直都是不愛動彈的。
她是平日里能躺著就不坐著,能坐著就不站著的人。
其實早在從前,就已經有太醫跟太后勸說過了,可是太后一直裝作不知道。但是人躺久了還是要起來動動,不然這身體要如何保持莫說太后這只是去宮門外送了送大皇子就已經發燒,若是再往后,這可得怎么辦
太后也確實是理虧,只能任由著正始帝說。
皇帝的臉色看起來略顯難看,那嚴肅的模樣,也讓太后收起了別的心思,與他慢慢說起話來。直到太后的燒退了,皇帝這才離開。
等正始帝離開后,太后才無奈地說道“你瞧瞧,皇帝這模樣,怕不是得將我當做小兒來訓斥。”女官秀林看太后雖是這么說話,可是臉上卻沒有半點不高興的樣子,就是知道太后心里還是高興的。
陛下要是不關心太后,何必巴巴跑過來
太后若是不高興,怎可能聽陛下說那么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