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后,墨痕和許鳳互訴衷腸,而后墨痕這個戀主的立刻就想起來他昏迷前遇到的事情,正好趕上衛壹再一次來看他,便急忙忙將這件事告訴了他。
墨痕當然知道林長興。
之前他查林家的時候,可將林家在京城里的族人都記得清清楚楚。
林長興以為他不過是個普通小廝,出面的時候連臉都沒有遮擋,若不是這樣,墨痕也不會立刻認出來他的模樣。
林長興被抓走的事情雖然高興,可是對莫驚春來說,最高興的事情莫過于墨痕醒了過來。
他下值后就直接過來墨痕家。
墨痕家住在距離莫府后的一條街,其實并不算遠。
這里住著的都是臨近幾家門戶的下人,雖然房子低矮了些,卻是寬敞,而且墨痕入了莫驚春的院子后,每年往家里拿回去的錢更多了,家里上下早就煥然一新。
墨痕見莫驚春來看他,驚得整個人差點要從床上蹦跶下來。
莫驚春一下子按住了墨痕,惱怒地說道“不記得自己身上有傷嗎瞎跑什么”
墨痕憨憨地說道“沒,沒瞎跑,就是高興。”
這外頭也沒什么忌諱,莫驚春就在床邊上坐下來,無奈地看著他,“有什么好高興的你活下來才是真的高興。
“你分明能跑的,最開始為什么還留下來”
墨痕的眼神躲躲閃閃,許鳳在邊上聽著直接就上手擰著他的耳朵,“郎君問你話呢你擱著躲閃什么呢”
墨痕哀哀叫喚了兩下,扁了扁嘴說道“小的是認出來那個人是林長興,想知道他們究竟是為什么對小的下手,所以才”
莫驚春嘆了口氣。
墨痕的武藝他是知道的,盡管未必是一等高手,可他甚至可以跟刺客纏斗,就算打不過十來個人,可好歹要跑,卻不是跑不掉。
分明可以跑,卻是為了刺探情報而入了險境,險些沒了一條命。
莫驚春實在不知道說他什么好。
他狠狠地戳了戳他的腦門,“當初就應該讓大哥將你帶去前頭,好生體會一下什么叫莫要貪多”
墨痕苦著臉說道“小的當時真的沒想那么多,結果誰成想他們準備那么充分,一開始就是奔著殺人滅口來的。”
不然林長興也不會不遮著臉,是從一開始就有所準備。
莫驚春的神色淡淡“他們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墨痕嘎了一聲,衛壹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墨痕,“你可知道,郎君卻是為了你,將之前的事情捅了出來,最近薛青將林氏咬得死死的,我看竇氏還沒倒臺,林氏卻是快了。”
墨痕對薛青這個名字還是很有印象的,一聽到是薛青,立刻就來勁了。
但是他的身體畢竟支撐不了他的情緒那么高漲,說沒幾句話,人就顯得困頓。莫驚春見此,也沒有再留,和衛壹一起步了出來。
莫驚春走在前面,情緒卻不是很高。
方才他說給墨痕的話,某種程度卻也像是在說給自己。
有些時候,他卻是待陛下過于刻薄。
明知道陛下的重視,卻是不將自己的安全放在心上。
莫驚春踩著厚厚的雪,靴子都埋在了雪堆里。呼吸間的寒意仿佛貫穿了五臟六腑,只剩下刺痛的冰冷。
不設身處地想之,總是略顯蒼白。
莫驚春想,固然情投,卻不全然意濃。
他大抵還需再學一學。
衛壹跟在莫驚春的身后,唉了一聲,“墨痕這回可是因禍得福。”
莫驚春回過神來,好笑地說道“這是哪來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