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這一次那么快讓莫驚春脫離操控
正是因為人都不會長著一條尾巴,如此惡趣,卻也如此容易被發覺。
可是情愛這種情感有所不同,復雜幽怖。
常識修改器最方便也是最能夠操控人的辦法,或許也是情感上的操控。
可是正始帝從來都沒有這么做。
即便是最擦邊的一次,他也只不過是讓莫驚春變得更誠實了些。
帝王沒有意識到常識修改的真正恐怖之處
可,這有可能嗎
正始帝“這樣的物什,當作趣味也就罷了。難道夫子覺得寡人還得用這樣身外之物,才能招人喜歡嗎”他嘴巴里說著招人喜歡,眼睛卻幽深盯著莫驚春。
分明說的就是他。
仿佛莫驚春的話引得帝王從那種異常冷漠瘋狂的狀態中逐漸脫離了出來,盡管動作仍然兇殘,卻是變得稍微平靜了些。
就像是撕開人皮的惡獸,不情不愿地用偽裝的皮囊,將自己重新包裹起來。
狂暴的情緒勉強蟄伏下去,但從偶爾的動作言行中,還是能看出端倪。
莫驚春悶悶笑了聲。
正始帝在莫驚春的笑聲里咬住他肩膀的疤痕,像是下意識的動作。
公冶啟要的是完全的真實,即便手段卑劣不堪,可挖出來的終究是真的。
若是窮盡一切,最終還得靠騙的話,那又有何用
只是
公冶啟幽冷地注視著莫驚春,刺人的眼神并未收斂鋒芒,透著毫不留情的壓迫。
如果這個人會離開的話
帝王的眼神變得愈發恐怖,拖著莫驚春逐漸沉淪下去。
那即便扼殺此人,都絕不會讓其離開。
當
當當
狂風暴雪的夜晚,在子時過后,皇城忽而傳來當當的聲響。
那是新年的初音。
皇宮發生的意外成了小范圍的隱秘。
即便有心人從那一夜皇城的動靜里猜測,可再是能耐,卻也沒有辦法推斷出究竟發生了何事。
唯讓人知道的是,秦王那一夜,并沒有出宮。
只是沒有出宮的人,卻不獨獨是秦王一個。
莫驚春也沒出宮。
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天光大亮。
莫驚春第一個念頭卻不是昨夜發生的種種,而是
衛壹是不是還守在宮門外
莫驚春起來更換衣物的時候,德百就異常貼心地說道“陛下如今正在太后宮中,衛壹還未出宮,不過昨天晚上他已經在宮內安歇。”
莫驚春用指腹壓了壓藏在衣服下的咬痕,微蹙眉頭說道“昨夜陛下,可有出去”
昨夜莫驚春幾次三番感覺到了正始帝心頭的狂躁,還真的有些擔憂陛下大半夜出去踏雪殺人,最終癡纏著他胡鬧了許久,讓他醒來覺得老腰都要斷了。
公冶啟很喜歡。
因為莫驚春很少主動。
他的天性似乎刻滿了謹慎,只有少少幾次,才能看到莫驚春的鋒芒。
可這已經花費了莫驚春全部的心力,羞恥至極。
德百嚴肅地說道“陛下是今晨才出去的。”昨晚整個長樂宮外,都布滿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