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桃娘不是個好奇的孩子,她在問過這些后,再跟阿耶探討了一下阿正生活會不會不好過后,有了個安心的答案,她就不再問了。
最近她一直被徐素梅帶在身邊,同進同出。
徐素梅說是該教桃娘管家的本領了,所以最近桃娘學得很是認真,就連晚上睡覺的時間都晚了兩刻鐘。
而莫飛河卻是不在府上。
他被正始帝派了出去。
但具體是做什么,莫驚春并不知道,畢竟各自朝務的隱秘,他從未過問。若是能夠知道的,彼此自然會跟家里人說。
再過了兩日,今年正科春闈開始了。
整個皇城都是讀書人的身影,尤其是這數量,比去年的恩科還要再多了一倍,莫驚春聽說考場的范圍都緊急擴建開來。
墨痕回來說,好像跟云生集有關。
在這些藏書的消息放出去后,原本未必要來科考的考生卻是擠破頭一般地沖過來,那姿態仿佛像是捕食那樣前仆后繼,就連所有的客棧都住滿了,有不少學子最終不得已要去借住在民宅。
就在春闈開始的這三日里,席和方也沒閑著。
他的族兄竇莊這一回要下場考試,為了能夠讓他考出個好成績,席和方忙里忙外,還找人打聽了今年考官的性格和喜歡的文風。
在竇莊去考試的這幾天,席和方比別人都要擔憂,這幾日都沒坐得住。
同僚笑話他,席和方只是哂笑,沒再流露出來,心里卻是擔心依舊。
他眼下和竇莊還是借住在莫家的宅院,每年的租金合理,甚至莫家還幫著雇傭了幫廚,位置也算是適中安靜,兩人住在這里也是寬敞。
在他們兩人跟扶風竇氏打了官司后,他們兩人被斷絕了錢財。不過前些年他們靠著自己積攢下來一些銀兩,再算上席和方進入翰林院后,每月的俸祿和每次月考的獎錢,要在京城生活下來還是不難。
就是拘束了些,不過等竇莊考試出來后,諸事也差不離了。
明日便是春闈結束的日子,席和方下了值后,獨自一人在家中坐不住,便出來晃悠。
他去的地方是木匠鋪。
竇莊睡的屋子那張床不太穩當,許是被什么蟲蟻啃噬,一只木腳有點晃悠,睡不安穩。
竇莊想省錢就一直沒換,但是席和方卻是看不過眼,準備趁著他還沒回來的時候,將他那張床給換掉。
他這一年多已經將京城摸索得差不多,尤其是什么地方買賣便宜,什么地方是權貴喜歡的,這些門門道道,已經完全被席和方這個初出牛犢掌握了。
席和方這次去的,便是城西。
西街也在城西,不過席和方要去的卻不是西街,而是比西街再西面一點,那里有幾家專門做木匠的老店。價格公道不說,手腳也很靈活,做東西又快又好,席和方家里不少東西便是在這里置換的。
短短一年的時間,已經足夠席和方徹底從世家大族的生活脫離了出來,變得極具生活氣息。知道什么地方要省著錢花,什么地方要買得實在。
“老板在嗎”席和方站在門外揚聲說道。
不多時,楊老板,便是這間木匠店的主人走了出來,“是席郎君。”他也認出來這個熟客,便將晚上闔住的半邊門板給挪開。
席和方“家里缺了一張床,不知楊老板這里可有正合適的”
楊老板笑著說道“你卻是得說說你那屋里的尺寸,床嘛,倒是有幾張,那里頭還有一張正在做的。”
正在做的
席和方每次來,卻不一定能夠趕上他們做活,尤其是這晚上了,做活計只會磨損眼睛,怎么會有木匠在晚上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