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漫長等待的數日,正始帝怕是要先發瘋。
正始帝沒有將莫驚春扶起來,他知道眼下高燒剛退的夫子壓根沒有這樣的力氣,他取了干凈的帕子浸濕了一角,然后擦拭著莫驚春干燥的唇瓣。
莫驚春饑渴地舔了舔,然后又可憐巴巴地看著正始帝。
剛才那一點點涼意壓根不夠。
正始帝自己吃了一大口。
莫驚春“”
好氣。
心里的腹誹還未結束,正始帝便俯下身來,微抬起莫驚春的下顎,吻住唇瓣。唇舌被靈巧地分開,可分開的同時,那清涼的液體也滑入了莫驚春的唇舌里。他本就渴得要命,也顧不得這究竟是多奇怪不雅的法子,竭力地舔舐著嘴里另一根不屬于的舌頭,仿佛要刮走所有殘存的液體。
正始帝任由著莫驚春如同饑渴小獸那樣的舔舐,然后在他還要得寸進尺的時候捏住了他的嘴巴,強行止住了他的動作,再慢悠悠地吃下一大口,俯下身來,與莫驚春唇舌相依。
莫驚春恍惚有種自己真是被喂養的小獸的錯覺。
但如是三次,在莫驚春剛剛解渴時,正始帝便停下動作,不肯莫驚春再吃下去。
莫驚春猶是不足,還想再繼續吃水,卻是被陛下按住。
正始帝不緊不慢地說道“你剛剛醒來,還是要留些力氣,吃點實在能填飽肚子的東西。”
陛下不說還好,他這么一說,莫驚春當即覺得自己的肚中燒得慌,就像是幾天幾夜沒吃過東西一樣。
他有氣無力地說道“陛下,臣昏迷了多久”
莫驚春的唇舌剛被正始帝蹂躪過,淡白的色彩褪去,變得鮮紅異常,下唇還有點腫。
那是莫驚春不聽話還要再吃的時候,被正始帝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權當是小小的警告,讓莫驚春不許貪多。
“四日半。”
正始帝平靜地說道。
莫驚春微怔,他卻是沒想到會這么久。
肩上的傷勢看起來雖然嚴重,可是在他看來,也只是中了一箭,可他既是花費了這么久的時間,那暗十五
“他早就醒了。”正始帝冷冰冰地說道,“你這里箭矢本就卡進骨頭里,為了弄出來,老太醫花費了太多時間,所以后來失血過多,到你醒來,你足足發燒了三日有余。”還是昨日才稍稍退下,卻是一直發熱,直到現在,莫驚春軟綿綿的掌心一捏,還是高于常人的溫度。
高燒三日不休,這對一個成人來說,也是極難的關卡。
怨不得他中途醒來的那一次,何求連滾帶爬出去,怕不是高興過頭了。
莫驚春其實還很累,醒來沒多久,被正始帝扶著吃了粥,又躺回去歇息。他就這樣吃了睡,睡了吃,直到兩日后,才徹底清醒過來。
而此時,莫驚春已經入宮整整七日。
老太醫給他把脈,臉上的擔憂總算褪去,嘆息著說道“總算是大好。”這說的可不是莫驚春已經恢復,而是他總算從閻王殿被搶回來了。
莫驚春唇色淡白,輕笑著說道“多謝老太醫救我一命。”
老太醫看著宗正卿這病弱的模樣,無奈地說道“您這是無端災禍,要是再不醒的話,不只是陛下,怕是連莫老將軍,也要忍不住了。”
莫驚春微訝,父親回來了
他這幾日高燒渾渾噩噩,壓根不知外面的情況,經過老太醫這話,猛地想起如今的情形,這才問道“可是出了什么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