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驚春睡不著,起來溜達的時候,撞上了莫飛河。
父子兩人一齊對望,屬實有些尷尬。
莫飛河“你怎不睡”
莫驚春“做了個夢。父親怎不睡”
莫飛河“睡不著。”
莫飛河倒是坦然,沖著莫驚春招了招手,笑著說道“既睡不著,那就跟我一起過來。”
莫驚春朝著衛壹擺了擺手,讓他先行回去休息。
然后自己提著等,跟著莫飛河走。
老將軍溜達溜達,往后院武場去。
只他們兩人,悄無聲息。
當他們在寂靜的武場站定時,唯獨他們提過來的燈籠散發著淡淡的光芒,除此之外,卻是卻是沒有半點星光。
莫驚春看了眼朦朧暗淡的天色。
那將他徹底喚醒的月色,想來不在其中,已經被云霧遮擋。
復低頭,莫驚春看向父親,“您是想練練手嗎”
老將軍已經擺出了姿勢,笑瞇瞇地說道“正是如此。”
莫驚春無奈嘆了口氣,也將燈籠掛在邊上,退下外衫,慢悠悠地說道“父親,怕是只想找個沙包”他的話還未說完,就地一滾,還未掛起來的衣裳也掉在地上,險之又險地避開老將軍的掃堂腿。
莫驚春“”
莫飛河爽朗地笑道“豈能容你這般慢吞吞”
老將軍已經老了,可是這腿腳功夫沒落下,當初莫廣生和莫驚春兩人是被他攆得上躥下跳,才練就的基本功,如今莫驚春再對上莫飛河,依舊沒有勝算。
即便莫驚春的武藝再高,他的動作里總是少了一絲銳氣。
一絲殺意。
這讓莫驚春在無論何時都會習慣留手。
可在對攻的時候,留手便不亞于自尋死路,尤其是在面對莫飛河的時候。
莫飛河踢了踢被他踹倒的莫驚春,搖著頭說道“你還是老毛病,剛才那一拳沖著我的額頭下去,我也得暈片刻,怎不下手”
莫驚春背部蹭著粗糲的地面,輕聲喘氣,“又不是生死相搏,我沒事打您那里作甚”
莫飛河將莫驚春給拉起來,“我可還沒老呢。”
莫驚春笑了笑,“異族聽到您的名頭,都要聞風喪膽,您可是老當益壯。”
“這不也還是老”莫飛河瞪了眼莫驚春,眼底殘留的煞氣猶在,說話的聲音卻是不緊不慢,“不過你這些年,倒是重新將這武藝撿起來,不錯,比年輕的時候扎實些。”
他捏了捏莫驚春的胳膊,又拍了拍他大腿。
莫驚春默默往后站。
莫飛河還道“捏一下怎么了那軍里的新兵崽子讓我看,我還不稀罕呢。”
莫驚春無奈,如今父親這模樣,當真老頑童。
莫驚春“您就行行好吧,這都什么時辰了,還不快些去歇息”剛才他們已經比試了幾場,莫驚春場場皆是輸。
他再是如何利索,在莫飛河的眼底都是花拳繡腿。
畢竟老將軍是在戰場上殺出來的手腳,眼底可是犀利得很。
莫飛河背著手,在武場上溜達。
“不行嘍,年輕的時候,恨不得睡上一天一夜,現在再睡,卻只會覺得睡不下去。”他活動活動筋骨,從邊上抽了一把長槍,轉得虎虎生風。
莫驚春“您是想回邊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