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有些畏懼午夜的到來。
莫驚春不喜歡這樣。
但他又不可能對著陛下說這些。
即便正始帝知道精怪的存在,但是陛下似乎已經開始對精怪存在敵意。
公冶啟對系統的敵意,并不會影響系統的任務發布
“你可以不說話。”
莫驚春無語地說道,然后再看向袁鶴鳴,“我會”他的話沒有說完,卻聽到袁鶴鳴輕輕噓了一聲。
腳步聲從門外響起來,不輕不重,不疾不徐。
靴子踩在地板上,透著少許分明。
莫驚春飛了一眼看著袁鶴鳴,緊蹙眉頭說道“是,陛下。”這聲音如此熟悉,他是絕對不會認錯的。
腳步聲,在門外停下。
莫驚春抿緊了唇,率先起身,走到外間去。
頓了頓,他打開門。
果不其然,門外站著的,確實是一身常袍的公冶啟。
那種驚艷的美麗落在莫驚春的眼底,原本險些脫口而出的質問停下,“您吃酒了”
他看到了陛下眼角的微紅。
那艷紅,讓陛下的美麗宛如鋒利的刀染上血腥,透著難以言喻的魅惑。
這問話有點傻。
公冶啟慢吞吞地說道“夫子也吃酒了。”
這樣,就傻到一處去了。
莫驚春頓了頓,還是將公冶啟給拉了進來,而一轉身,就看到背著張千釗的袁鶴鳴。
袁鶴鳴訕笑著看著面無表情看著他的正始帝,疊聲說道“臣這就走,臣這就走。”他在看到陛下時,就覺得不對。
在他看來,正始帝像是吃醉了。
可是正始帝什么時候吃醉過
他的精神緊繃著,如果只有他一個人,袁鶴鳴必定會留下來,可是莫驚春在起身前,跟著他一起看向了張千釗。
昏睡的張千釗。
他不能留在這里,如果
袁鶴鳴咬牙,背著張千釗離開了。
于是這屋內,就只剩下莫驚春。
公冶啟跟莫驚春站在燈光下,看著彼此微紅發燙的臉,像是剛從什么熱流里步出來,全身都是暖暖的。
可是帝王看著莫驚春的手,卻是露出了執拗古怪的眼神。
他的手,循著莫驚春的胳膊往里面鉆,意有所指地說道“夫子,沒有感覺”他竟然是如此直接,像是不能再忍。
觸碰到手的時候,沒有那習慣性的一顫。靠近的時候,沒有不自然的回避。
莫驚春是羞怯的,是粉的,是漂亮的皙白。
是鮮活的。
可是如今,他再觸碰莫驚春,卻像是一朵永遠不會綻開的花,不管他怎么動作,都只會緊閉住口,然后顫巍巍地抵御著細膩的觸摸。
這多么奇怪
這多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