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哭得太后都心軟了,可不就要陛下將這云生集給了孟懷王妃
竇氏知道的時候跳腳,就連原本找到這部分古籍的恒氏都忍不住出面了。可是孟懷王妃哭歸哭,人可是大家出身,什么手段沒見過
她落落大方,進退有度,卻將人罵得狗血淋頭的手段,也實在少有。
再加上,孟懷王妃言辭犀利,還嘲諷竇氏先前按兵不動,如今狗急跳墻,可不得是那竊賊才有的風度。
王妃這是赤裸裸地質問
早年間,這云生集究竟是怎么淪落到竇氏的手中的
需知,這東西確實是在戰亂遺失,卻不是在搬遷的時候丟了的,而是有一日突然在家中不見的。
如此行徑,只能為偷。
孟懷王妃的嘲諷,可真是將竇氏氣得跳腳。
自此,兩邊就結了仇。
可是那邊結仇,張千釗這邊卻是高興,還笑著說道“再是如何,這燙手山芋與我無關,已經是大喜。”
他心頭這一高興,就跟袁鶴鳴拼酒。
袁鶴鳴這樣的老酒鬼,哪里是張千釗可以喝倒的,他直接將張千釗給喝得在酒桌底下趴著,怎么叫都叫不起來。
莫驚春“”
這菜剛上完,人就沒了一個。
袁鶴鳴嘿嘿只笑,“他這段時間心里一直壓著事,就隨他去吧。”
但也不能任由著人躺在地下起不來呀
最終他們兩人將他搬到外間躺著歇息,這才又回來。
最近不光是莫驚春忙,其實袁鶴鳴的事情也不少,整個京城徹查,盡管明面上并沒有走漏風聲,可到底是流露了痕跡,所以多少有點風聲鶴唳。
在將所有的節外生枝全部都斬斷后,軍器監那里總算有了一點小小的苗頭。
這算是好事。
不過與此同時,在席和方醒來后,最后的一環也扣上了。
席和方活著,便是證據。
朝廷下發了幾道斥令,道道疾馳飛往明春。
這都是面上的功夫,但是陛下既然有所決斷,也便無人質疑。
袁鶴鳴嘆息著說道“你是不知道,自從出了虛懷王府的事情后,這京城可比之前要亂得多,誰都不知道陛下下一個會對誰動手。不過好在陛下突然轉了主意,不再跟著之前那么緊盯著諸王,這才讓他們敢于順利出京。”
莫驚春不緊不慢地說道“如果陛下想要動手,就不會拖延到今日了。”
袁鶴鳴呵呵笑了笑,笑得異常邪惡,“你沒見著離開的諸王全部都嚇破了膽子,而以往那些蠢蠢欲動的王爺,全都沒了聲息。”這是肉眼可見的差距,盡管正始帝的手段殘忍,卻是真真切中了要害。
這些擁有著無上權勢的郡王們是絕對無法容忍自己有朝一日,淪落到虛懷王這樣的地步。哪怕只是一想,都只想作嘔,毛骨悚然。
而正始帝卻只會笑望他們,張揚漂亮的臉上,甚至還透著愉悅,笑吟吟地問他們是怎么了
短時間內再想起正始帝的臉,只想哆嗦。
再多的話語,都抵不過將事實擺在眼前來得更有沖擊,這便是陛下當初要帶人的緣由。
莫驚春“陛下,近來如何”
袁鶴鳴看他一眼,“些許暴躁。”
他頓了頓,“你有段時日沒入宮了。”
莫驚春嘆了口氣,有事確實是有事,但是不想見也確實是不想見。
這足足一月多,如今那懲罰的倒計時還在222524上。
莫驚春能夠接受那些循序漸進的姿態,也能容忍陛下偶爾會出格的玩法,可是可是這種混亂無序,壓根無法控制,一瞬間全部涌上來,讓人幾乎要發狂的浪潮,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