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道德倫理總是略顯淡漠。
他無法感同身受。
就像是那一日莫驚春發覺后,頗為無奈地跟帝王解釋什么叫不合適,本該自然而然意識到不妥的事情,公冶啟卻毫無意識。
無聲的暗色窺伺,便是瘋狂。
此為不妥。
然帝王在了解后,卻沒有從莫驚春的身上感覺到畏懼和后怕,只有淡淡的無奈。
夫子如此,便是一種無聲的縱容。
公冶啟心安理得地將莫驚春打為共犯,更是靈巧地解開莫驚春的衣襟。
兩根靈巧的手指,摩挲了下去弄得莫驚春不自覺地翻身,背朝著床邊他看著莫驚春袒露出來的皙白,在月色下,卻是有些刺癢。
那癢癢的心思,鬧得有些不太安分。
奇怪的心緒。
帝王幽幽地看著,長久壓抑的沖動不自覺地浮現出來。
仿佛是在今日里,一直被強壓的瘋狂猛然窺見了一處小小的破綻,便忍不住想要沖破束縛,在帝王的體內滋長,從跟夫子相觸碰的任何一個地方扎根,扭曲成瘋狂的惡意,唯有這樣痙攣的手指被緊握住,在距離莫驚春一個拳頭的地方,半坐半靠在床邊的男人臉上露出一種晦澀難懂的古怪。
他想將莫驚春整個吞下去。
他的皮肉,想必是極好吃,透著猩紅的甜美;流淌下來的紅血,是溫暖的,帶著澎湃的生機;鮮嫩的心臟,濃烈而生動,每一次跳動,都是無聲的奏鳴;若是那小腹上的皮肉,總該是細嫩又絲滑,咬在唇舌間,軟得不像話。
就像莫驚春被愛意包裹的時候,就會率先向這份喜愛投降,然后整個人便軟化下來。
露出最受攻擊的腹部。
正始帝還記得,撕開兔子袒露的腹部,是擊潰獵物最快的辦法。
他總是這么做。
他想要這么做。
莫驚春知道,或許不知道。
公冶啟每一次出現在莫府,不是一直都懷揣著濃烈的喜悅,更多的時候,充斥著無盡的惡劣與瘋狂。
帝王踩著月光鋪就的銀毯而來,裹挾著無窮盡的惡念。
只是再是暴戾的欲望,總是在剛升起的時候,就在莫驚春酣睡的側顏下變得破碎。
公冶啟冷酷無情地將手指扼在莫驚春的喉嚨,卻每每在將要用力的瞬間,又輕柔得像是無聲的暖流。
就連半點紅痕都沒留下來。
莫驚春輕哼了聲,在公冶啟的注視下翻了個身,被他弄亂的衣物裸露出腰腹的皮肉,不知道在蹭到哪里后,又不自覺尷尬地抖了抖,讓他下意識弓起身來。
如果有哪怕那么一次,莫驚春從夢中驚醒,就會驚覺床邊正立著一個詭譎難辨的身影。
那是無名的恐懼。
手指,從莫驚春的腰間爬了上去,然后張開,貼在了皙白的脊椎骨上。最終安穩地在莫驚春的小腹上落下席位。醒著的莫驚春,跟昏睡的莫驚春,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模樣,他睡得有些沉,但在接亂不斷的騷擾下,已經不得不試圖醒來。
大手安撫地蓋住了莫驚春的眼,不讓他立刻從夢中醒來。
那寬厚的溫度就像是真的透著那淡淡的熟稔感,讓得莫驚春掙動似地扭了扭,又逐漸平靜下來。他沉沉的呼吸,吹動著遮蓋著他眼前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