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硯聽得心驚膽顫,顫聲說道“人人都想做大官,只是如此看來,做官也沒什么好處。每日里都要提心吊膽,如履薄冰,一個不慎,便會落一個萬劫不復的下場。”
厲秋風搖了搖頭,道“慕容姑娘,你不在官場,自然會做此想。只是一旦你身居高位,手握權柄,便能夠前呼后涌,呼風喚雨。到了那時,只怕你只會嫌官職不夠大,官帽過于小,每日里只想著如何才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我在錦衣衛當差之時,常聽錦衣衛中的老人說起一句話人若是做了官,便不再是人了。”
此時兩人已騎馬走入鎮子。為了不惹人注目,兩人跳下坐騎,牽著馬向前走去。厲秋風一邊走一邊低聲對慕容丹硯說道“老壽在皇陵之中居住,白日里守衛森嚴,咱們先在這鎮子中稍做歇息,待天色全黑之后,咱們再想法子進入皇陵。”
慕容丹硯聽了之后,沖著厲秋風做了一個鬼臉,口中說道“好呀那咱們就再去那處茶攤喝一杯茶,打發一下時間。”
兩人憑著記憶向前走去,只不過當時到這鎮子之時,是由五虎山莊的莊丁帶路,兩人并沒有刻意記得道路。此次單獨走進鎮子,要找到這處茶攤,一時之間又到哪里找去直走了半柱香工夫,卻也沒有找到那處茶攤。慕容丹硯心有不甘,正要進入路邊一間綢緞店找店家問路,厲秋風卻突然扯了一下她的衣袖,低聲說道“小心,這里情形不對。”
慕容丹硯心下一凜,只得閉嘴不說,牽著馬隨著厲秋風直向東而去。直到穿過鎮子,走到了一處無人的水塘邊,厲秋風才長出了一口氣,對慕容丹硯說道“這鎮子里有好多錦衣衛。”
慕容丹硯嚇了一跳,顫聲說道“你怎么知道”
厲秋風苦笑了一聲,道“你別忘了我在錦衣衛中當了五年差,雖然隸屬南鎮撫司,并未參與北鎮撫司的追捕、緝拿之事。只不過錦衣衛行事也見了不少,那店家站在柜臺內,一雙眼睛卻賊忒兮兮地盯著大街之上。此前有幾名路人,腰間鼓鼓囊囊,顯然藏有兵刃。還有鎮子西頭那處鐵匠鋪,門口兩個伙計十分面熟,我才想起來這兩人分明是北鎮撫司的兩名總旗,武功極是了得”
他話音未落,忽見前方不遠處人影閃動,立時住嘴不說。扯著慕容丹硯躲到一處殘墻后面,這才低聲說道“前面有人,不知是敵是友。”
慕容丹硯看著兩匹馬在水塘邊吃草喝水,小聲對厲秋風說道“咱們的馬怎么辦”
厲秋風搖了搖頭,口中說道“此處距離皇陵不過數里,即便沒有馬匹也無大礙。只是方才的人影輕功了得,看上去倒似柳生一族的殺手”
慕容丹硯大驚失色,對厲秋風說道“這伙子倭賊跑到這里來做什么”
厲秋風道“這個我也不知道。逐月去聯絡小五郎的部下,一直沒有消息。柳生宗巖與桑良田翻臉,不過又與東廠勾結在一起。此人不只武功了得,更兼智計超群,他手下這些殺手神出鬼沒,總不會沒來由便在這里出現。咱們既然遇上了這些人,殺一個便少一個,絕不能放過這些殺手。”
慕容丹硯聽厲秋風說得狠毒,不由打了一個寒顫,眼見厲秋風彎著身子從殘墻后面走了出去,也只好緊緊跟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