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騎士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打擾師太了。”他說完之后,右手一揮,對身后的眾騎士說道“咱們快追若是到了云臺山地界,再要想攔住這兩個賊道姑,只怕比登天還難”
厲秋風等人聽到“云臺山”三個字,俱都是心下一凜。只見馬隊如一團烏云一般,直向西方追了下去。圓覺對厲秋風道“這些人追蹤兩名道姑,又對云臺山頗為忌憚,難道是要與無極觀為難不成”
厲秋風道“瞧他們的模樣確是如此。只不過他們對云臺山如此忌憚,想來還不敢公然向無極觀挑戰。或許他們追蹤的只不過是兩名落單的無極觀弟子,只求能在云臺山之外攔住二人。就憑這些人要到無極觀生事,只怕還沒這個膽子。”
司徒橋道“管他娘的和誰為難,都與咱們無關。咱們還是盡快把黃大小姐送到無極觀,我可要找個地方大吃一頓,否則嘴里真要淡出個鳥來了。”
厲秋風知道司徒橋一向說話沒有顧忌,倒也并不在意。圓覺和慧清等人見他說的骯臟,不由地皺起了眉頭。倒是慧凈等年輕女尼見司徒橋舉止滑稽,忍不住暗自好笑,暗地里指著他竊竊私語。
眾人復向前行,又走了一個多時辰。此時已是下午,太陽西斜,四周變得寒冷起來。原本積雪已開始融化,遇冷后卻結成了寒冰。官道漸漸變成了一條冰道,走在上面滑溜無比。眾人雖然都是身負武功,只不過修為高低不同。幾名年輕女尼腳步不穩,數次在冰上摔倒。好在身邊之人及時出手拉拽,倒也無人受傷。
眾人又向前走了數里,此時已是夕陽西下,道路上結了厚厚一層堅冰。樹上的雪水化作了一根根冰溜子,如利劍一般懸在樹枝上,在夕陽之下閃爍著寒光。眾女尼衣著單薄,被寒氣侵襲,不由得身子顫抖起來。厲秋風見此情形,對圓覺說道“大師,今日已走了三四十里路。眼下天寒地凍,行走艱難。反正離云臺山已然不遠,卻也不必急于一時,倒不如找個安穩所在歇息一晚,明日趁早前往云臺山無極觀,大師意下如何”
圓覺見慧凈等幾名年輕弟子身子顫抖,口中牙齒相擊,作響。知道自己雖然耐受的住,可是這些年輕姑娘衣著單薄,又無深厚內力護體,如此走將下去,非得被凍病不可。厲秋風提議歇息一晚再走,確是好意。當下圓覺點了點頭,道“貧僧記得前面不遠處有一座文王廟,倒可以去借宿一晚。只不過已過去了三十多年,不知道這文王廟是否安好如初。”
眾人又走了半里多地,太陽已然落到山后。四周登時黯淡了下來,只有道路上的堅冰反射出道道銀光,刺得人雙眼生疼。只見官道右側的山坡上卻有一道山墻。只不過這山墻早已破敗不堪,從缺口處可以看到院子中的斷壁殘垣。
圓覺看著破敗不堪的山墻,嘆了一口氣,雙手合什,口中說道“三十余年前,貧僧離開無極觀,便是從這里倉皇路過。那時這文王廟香火極旺,便是走在這大道之上,也能聞到廟中飄來的香油味道。想不到三十多年后,這里已經破敗到如此模樣。繁華富貴,終究是大夢一場。阿彌佗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