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帆冷笑一聲,對那青衣人道“張師爺,你話里話外明貶暗褒,意思是這四個家伙攔阻于某是秉公辦事。倒是于某無理取鬧了不成”
張師爺微微一笑,右手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了一柄折扇,在左手手掌上輕輕敲擊了兩下,口中說道“于大人想得多了,學生哪有此意不過這四位是知縣大人最為信任之人,身負保護知縣大人安全之重任,事事馬虎不得。于大人有事盡管說便是,何必與這些下人過不去”
他說到這里,有意無意地看了厲秋風一眼,“噫”了一聲,口中說道“這一位倒是頗為面生,不知道是哪一位,于大人能否為學生引見”
于帆似乎對此人頗為厭惡,臉上露出了不耐煩的神情,口中說道“昨晚本官與知縣大人商議,想要找一位合適之人統領本縣義民,協助衙門公差維持縣城的治安。這位厲先生便是本官找到的統領義民之人,今日特意帶他來拜見知縣大人。可是這四個家伙竟然阻攔咱們,不許咱們進去拜見知縣大人,豈不怪哉”
張師爺盯著厲秋風,一雙眼睛上上下下不住打量他,口中說道“方才姜老大稟報說于大人求見知縣大人,可沒說你還帶著外人。若是于大人方才就說這位厲先生也要見知縣大人,咱們答允之后,自然不會阻攔。于大人,這事是你辦得忒馬虎了一些,怪不得姜老大要攔住你們。”
于帆聽張師爺公然指責自己,心下大怒,冷笑道“張百行,你不過是一個屢試不中的落第秀才。本官給知縣大人面子,稱你一聲師爺,你倒是得意便猖狂,不知天高地厚起來,竟然在本官面前也如此無禮。本官到修武縣赴任雖然不足一月,卻也聽說前任縣丞時常受你擠兌,縣衙上上下下百十口可以不知道黃知縣,卻無人不知道你張師爺。好,今日本官就給你一個教訓,免得你豬油蒙了心,不知道自己是一個什么東西”
于帆說完之后,張師爺面色鐵青,盯著于帆說道“你、你不過是一個縣丞,蕞爾小吏,竟然也敢如此猖獗”
于帆冷笑道“蕞爾小吏,也要強過你這個屢試不中的窮酸秀才本官見知縣大人有要事相商,你這個窮酸給本官讓開”
于帆說完之后,直向前撞了過去。此時他全身已然貫注內力,張師爺若是強行阻擋,于帆便要將他撞一個筋斷骨折。那四名捕快武功不弱,已自瞧出了于帆的用意,是以快步上前,想要攔住于帆。
厲秋風瞇縫著雙眼,見張師爺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只不過于帆逼近之時,他卻并不后退。只見張師爺右手垂下,手中的折扇斜斜地豎了起來,扇尖對準了于帆小腹。
厲秋風心下一凜,暗想這張師爺看上去不像身有武功之人,不過他轉動手中折扇,看似無意之舉,其實卻封堵住了于帆前行的方向。若是于帆不行避讓,便是自己向折扇上撞了過去。張師爺若是身負武功,只須催動內力,立時便能重創于帆。這一招舉輕若重,于平靜之中隱含殺機。厲秋風立時判斷這位張師爺絕非尋常人物,而是一名極厲害的武功高手。
眼看著于帆就要撞到張師爺手中的折扇上,厲秋風身子一晃,卻是后發先至,已自到了于帆身側,右手斗然伸出,食指和中指并攏,正搭在張師爺手中的折扇之上。只聽厲秋風笑道“倒是厲某多余了,兩位何必慪氣,再向知縣大人稟告一聲不就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