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想說邪門,不過他向來知道柳氏忌諱,便識趣的沒去觸她底線
“將軍府鬧蛇,照你所說,這明顯是有人特意為之,劉大之死,說不準也是如此。”
柳氏也道
“我也覺得妙真那天說的話是對的,說不準這劉大早就死了,卻有人故意裝出劉大樣子,送他們入城。”
“而妙真姐弟糊涂,認錯了人,事發之后,此人卸去偽裝,再躲藏起來,此事便天衣無縫。”
這個問題姚翝也想過,不過卻覺得仍有漏洞。
因為若是人為,又有誰能保證那名叫張樵的男人必定發瘋,且最后會被陸執殺死
他孤身一人,姚翝近來幾日都在查張樵生平,卻實在沒查出什么有用的東西。
此人父亡母逝,雖說好吃懶做,卻又小有薄產,不賭不欠錢,實在找不出有什么被人收買之后,愿意以命去設計人的痕跡。
總而言之,姚翝認為此案是針對陸執而來,卻又想不通張樵為何會突然受馬沖擊而發了瘋病,最終死在陸執手上。
再加上劉大之死,依姚翝經驗看,不像是死于兇殺,整個事件給姚翝一種事情透著邪門兒,仿佛有妖法作祟的詭異感覺。
馬車駛動,夫妻倆一路說著話,回了家里。
家中姚守寧還在等著,見到父母回來,都十分歡喜。
柳氏一面脫了斗蓬,一面問
“你大哥呢”
姚若筠向書院告了假,說是近來都會留在家中訪友,從晌午出門到現在,柳氏還未見到兒子。
“沒有回家。”
姚守寧搖了搖頭,想起大哥說是要找好友奔走尋找關系,猜測姚若筠此時還在想辦法試圖解決姚家的難題。
她說話的功夫間,目光落到了柳氏身上,一眼就注意到了不對勁兒
“娘。”
她低垂著頭,盯著柳氏的裙擺
“您這里是怎么回事”
說話的時候,她蹲了下身,想去摸柳氏的裙子。
她這一喊,引起了柳氏注意,提了提自己的裙擺,仔細一看,才發現是幾個指頭印。
柳氏今日穿的是藏藍色的長裙,顏色本來就深,那指頭印呈黑褐之色,若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端倪。
“你眼神倒是尖利得很。”
她抖了兩下裙擺,有些吃驚的看了姚守寧一眼。
柳氏說者無心,但姚守寧卻聽者有意。
那幾根手指印,分明就是血跡,又夾雜著一股若隱似無的妖氣。
“娘,您今日去探望表姐、表弟,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人”
這幾日以來,不知是不是與妖邪打過交道的緣故,姚守寧總覺得自己對妖氣的感應比以往更加敏銳。
柳氏身上的這點兒印記確實不顯,但在她眼中,卻又格外分明,壓根兒無法忽略。
她話音一落,逢春便想了起來
“是不是牢中喚住您的那人”
姚翝也才注意到柳氏身上的指印,還沒來得及夸女兒細心,便聽到逢春說這話,正有些詫異之間,接著就聽姚守寧急急發問
“什么牢中的人”
她雖追問,可心里卻又浮出一個答案孫神醫。
當日西城案子之中,張樵被殺死之后,身上涌出兩股黑氣,一股鉆入陸執體內,引發他中邪;而另一股則鉆入孫神醫身體中,只是此人被關入牢里,再也沒聽到音訊。
不過姚守寧卻總覺得這事兒不算完,那妖邪有備而來,陸執都中了招,孫神醫身上鉆入的那股黑氣說不準也會搞事。
逢春就說道
“我們去看表少爺,準備離開的時候,有人叫住了太太”
她想起當時看到孫神醫的情景,打了個激靈。
柳氏有些無奈,瞪了逢春一眼,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本來她不想提起這事兒,但既然逢春已經開口,丈夫、女兒都在盯著她看,便無奈的道
“是那姓孫的騙子。”
她的眼中顯出些猶豫,接著說道
“我探望慶春時,聽到了他喚我,跟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