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
今天國公府倒是熱鬧,先是將軍府的管家帶著一群家丁趕來,圍觀群眾都知道兩位夫人打起來了。后來大理寺墨大人帶著官差入府,聞風者都傳出好幾個版本,出人命了,死了的是個丫頭還是家丁,說得跟親眼見到似得。
陳棐匆匆趕來,就見大理寺正要拿人,連忙開口制止。他倒不是擔心大理寺會對陳珂怎么樣,不過真這樣走出這個門,那臉也算丟盡了,以陳珂的性子,肯定會更加瘋狂的報復回來,那時候說不定真的弄出人命。
墨征覺得今天諸事不順,攤上這個倒霉差事,一個將軍夫人就夠受的了,現下又來了個陳棐。
“陳大人,大理寺正在辦案。”
“我想這其中有什么誤會,陳夫人是國公世子的親姨母,昨夜聽聞世子病重今天特來探望,關切之下可能與錢夫人起了些沖突,就此將誤會解開,也好不傷了情分。”
錢夫人高抬著下巴,將臉上的紅腫展露無疑,質問道“誤會這位大人,你的意思是這巴掌是我誤會了將軍夫人”
陳珂冷哼到“琛兒病重,錢氏不管不顧,我也是一時心急,才打了她。畢竟琛兒是我嫡親姐姐留下的唯一血脈,我自是忍受不得他人糟踐。”
錢夫人不怒反笑道“將軍夫人果然能屈能伸啊,來這國公府想打就打想罵便罵,沾親帶故的關系就伸手染指國公府的家事,剛剛可是說不喜我這后上位的占了老國公夫人的位置,揚言要替國公爺清理門戶呢。”
錢夫人滿臉嘲諷“將軍夫人指責我苛待王爺,可能列數出來我可不想受著平白的冤屈,陳夫人覺得我不配,是想自己上位知道的知道陳夫人是姨母,不知道的還以為陳夫人是正室呢。”
“你說什么我撕爛你的嘴”
陳棐的目光打量著眼前這個女人,之前也見過兩次,傅國公發喪的時候眼中還是充滿悲怨,宛如一攤死水。現如今明眸一掃陰霾,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也不見羞憤,身形狼狽卻坐懷不亂,黑眸深處是一絲平靜。
“二姐這件事情做的過了,”
陳棐拉住陳珂,轉身對著錢夫人道“二姐她性子急躁,出手沒輕沒重,我代她在此向你道歉,國公府與陳府本是親家,老國公夫婦雖然不在了,這情分還在,日后也為了琛兒,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也不能鬧得這般難堪。”
不愧是做官的,三言兩語就分清利害,她再鬧導致兩家關系破例,倒成了她的不是。
這姐弟倆一個紅臉一個白臉,即不丟面子又不落里子,真是可笑
“陳大人,將軍夫人動手打了我,若是真心懺悔,也應該親自道歉吧你這般站出來是威脅我嗎”
陳棐額角一緊,真是個不好相與的女子,與他二姐有得一拼,怪不得這兩人會干起來。
“怎會是威脅,我是真心替家姐道歉,過意不去。”
墨征早在一旁默默觀戲,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他也不想摻和,若是就此和解倒是省了不少麻煩。
錢夫人不卑不亢,挺直的脊梁略顯單薄,被欺負的是她,面對陳家二人卻絲毫沒有弱者的姿態。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但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都說有來有往,這樣吧,我也打將軍夫人一巴掌,便算相抵了,日后此事揭過,我們化干戈為玉帛。”
陳棐有些哭笑不得,婦人之間置氣也能這般幼稚,不過很多時候人就是這樣,被打了一拳,那我也要打回來,一拳還不解氣,要加倍的討回來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