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墨征果然如約送來文書,陳珂黑著臉印上私章,與五千兩銀票一起差人送去了國公府。
今日是個收錢的好日子,經過一夜的消腫,又用了上好的膏藥,早上起來已經只剩下淡淡的痕跡。
余堯心情很好,經過昨夜與傅琛的交談,她感覺到傅琛對她的排斥沒有那么大了。用完早膳,便有人登門拜訪,是陳家的家仆。
引見了錢夫人之后,家仆說明來意,并奉上五千兩銀票,沒一會兒,大理寺的官差和將軍府的下人也到了。
當著大理寺的面兒,錢夫人在文書上簽名落款,此案便是結了。兩家的家仆都松了一口氣,各自回去復命。
元寶捧著銀票笑得眼睛只剩一條線,余堯也很愉悅,誰又會嫌棄銀子多呢。
國公府有權有名,錢家財大氣粗,錢夫人現在是名副其實的超級富婆。
介于昨天的事,余堯決定等傅國公孝期過了再出門,避免口舌是非,左右不過半個多月的時間。
國公府很大,主仆二人漫無目的的游蕩,除了散步,還能鍛煉鍛煉身體。
“夫人,走這么久了你累不累啊”
現在天氣已經不是很熱了,正是鍛煉的好時候,錢夫人搖了搖頭,驀然發現一道拱門,遮掩在茂竹之間。
這個地方,有些熟悉。
竹林里有一條人走出來的小路,通向那道拱門。可能太長時間沒有人踏足,已經有不少雜草叢生。
“我們去看看。”
余堯穿過這條幽靜的小道,駐足在拱門前,怪不得覺得有些熟悉,原來這里是傅國公的院子。
傅國公院子里就有一片竹林,只是她不知道竹林里有一道拱門,通向后花園。
“什么人”
一道男聲響起,將主仆二人都嚇了一跳。
她們身后站著一個男人,家丁的服飾打扮,左手拿著一把竹枝掃帚,右袖卻空蕩蕩的打了個結,隨著男人走動,在空中搖晃。
元寶大聲喝罵到“你要死啊沒有看到是夫人。”
男人走到錢夫人跟前,彎腰施了一禮,剛硬的表情絲毫看不出奴仆應有的恭敬。
“原來是夫人,抱歉。”
說完,便拎著笤帚大步向院內走去,余堯也跟著走了進去,傅國公院子的斷臂仆人從他走路的姿勢和挺直的脊梁,倒是看出幾分傅國公的影子,那便是當兵的人共有的特性。
元寶忿忿不平指責到“哪里來的不長眼的下人,斷胳膊少腿的也往府里招敢對夫人不敬,把你發賣了去”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自顧自清掃著院中的落葉,錢夫人喝止了元寶的叫囂,這個丫頭啊,就是喜歡窩里橫。
記憶中錢氏也沒有來過幾次這座院子,院中立著木樁,箭靶,仿佛能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在拉弓射箭。木樁已經有些年頭,風吹日曬仍然結實牢固,余堯伸手拍了兩下,連一點灰塵都沒有。
余堯將目光投向那個斷臂的家仆,正巧對方也看了過來,可能是錢夫人拍了兩下木樁引起他的注意。
“你叫什么名字”
“龔余歡”
“余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