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來人身份是東家,小廝立馬更加恭敬,心里也為杜叔打鼓,剛剛得罪了大夫人,不知道回頭會不會找杜叔的麻煩。
“大夫人請雅間上座,掌柜的很快就會回來了,我去給夫人沏壺茶。”
余堯點了點頭,這小廝看著不大,倒是機靈的很,反而那個醉醺醺的大叔沒個正形,活計都讓一個少年來干,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掌柜的也能容忍,必定有所反常。
醉遷居是一個二層小樓,后面還有兩進的院子,主要就是做釀酒買酒生意,沒有其他進項,好在地契是自家的,不需要交租,不然就這微薄的收入必定月月虧損。
來之前余堯看了看酒館的賬簿,可以說是亂七八糟,傅國公在世之時經常招呼弟兄們一起喝酒,國公府的酒水也是由此釀造。這些自產自銷的去處占據了一半賬面,賣出去的倒沒多少,蠅頭小賬還有懶得記的,不像是個做生意的鋪子,倒像是國公府的私人酒館。
地勢不錯,背對著主街道,前來購物女子也可避開人來人往的喧鬧大街,畢竟是內衣這般私密的衣物。環境清幽,這棵老杏花樹也算是一個景點,要是將曲妙軒開在此處,有地標性也容易找得到。
心下已經敲定一半,這酒館,她要盤下來。
“大夫人李某剛剛有事外出了一趟,實在是怠慢了夫人。”
大概一盞茶的時間,李掌柜從外間回來,由小廝引到雅間,連連告罪。余堯也不繞彎子,留下掌柜的一起商討鋪子的事情。
李掌柜聽完東家的來意,臉上的神色明顯難堪了下來,這酒館是在傅國公時就一直由他打理,其中還有一些不好處理的淵源關系,不是說想動就能動的,而且他也不想好好的就被炒了。
“這大夫人,你的意思我聽明白了,不過這酒館要改成衣鋪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余堯擱下茶盞,冷冷道“有何不易”
“有些地方,不好動,畢竟傅國公留下來的規矩。”
“規矩什么規矩難道現在傅國公不在了,國公府就管不了這間鋪子這地契也做不得數了”
“不不不,大夫人息怒,小的不是這個意思,這間鋪子自然是歸國公府管的,不過這店里的員工很多都是在傅國公時就相熟的弟兄,這酒館突然就關閉,那些員工也沒地方去。”
“原來掌柜是擔心這事,若是與我國公府簽訂契約還未到期者,我自有安排,不會就這樣將他們遣散。”
李掌柜微微嘆了一口氣,道“要不夫人見一見醉遷居的員工們,當面與他們說明此事”
余堯點了點頭,涉及到傅國公舊時的員工,她自然也不能做的太薄涼,先前只想著盤下鋪面,倒是沒怎么考慮如何處理老員工的問題。畢竟都是釀酒跑堂的漢子,不適合留下當曲妙軒的伙計,她還要招幾個女工作為店員。
“那就勞煩李掌柜將大伙召集起來,一起商討去留問題。”
“哎,小的這就去辦,大夫人請移步后院。”
沒一會兒李掌柜便召集了酒館所有員工到后院當中,共計員工十三名,加上李掌柜一共十四個人,除了跑堂兩個,釀酒的伙計三個,還有八個專門負責看門護院和運料送酒。
這么冷冷清清的鋪面,沒想到用的人還挺多,除了給國公府送酒,外來的訂單并沒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