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玄時哼了聲,“就是這么小氣”
這般無理取鬧,讓巫儀哭笑不得,簡直就跟個孩子似的。
“我看靜妃回來的時候眼睛都紅了,這兩人莫不是抱頭痛哭了一頓”
“差不多。”
第一次見到另一個親兒子,饒是靜妃這種利益為上的人,也不由掉了幾滴眼淚,只是這些眼淚里頭,幾分真幾分假就不知道了。
“我很好奇,靜妃打算怎么讓他這個兒子回來。”
“要么,就直接承認了自己當年做的事情,要么,就永不相認。”姬玄時把玩著手中的茶杯,唇角泛著冷笑,“左右我一時半刻也不會出事,且回到玉都,她沒這么容易下手。”
“多年計劃落了空,只怕她會不甘心。”
“實際上,又有誰甘心呢別看我那幾位兄弟胸無大志,可私底下,也在琢磨著那個位子。他們巴不得我出事。”
天家無親情,這話說得一點兒都不錯,那些皇子,確實都存了那個心思,否則,前世陸澤也不會那般艱難。
幾年后的五子奪嫡,是一場腥風血雨。
“這個蓁蓁就不用擔心了,我會在他們冒出那個念頭,做那些事之前,先把他們給掐滅了。”
巫儀知道姬玄時說出這樣的話來,定是有把握,至于他會怎么做,就不是她考慮的范圍了。
“王爺說的另外一件事呢”
“另一件事,就是我想你了。”
巫儀手一抖,差點打翻了手中的茶壺。
“你,你說什么呢”巫儀臉有些發燙,夜深人靜的時候,少年認真地說著這句話,讓她莫名有一種心跳加速的感覺。
一只大手伸過來,握住她的。
“從圣旨宣讀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想這么做了。”這個念頭,在宴會結束之后,愈發的強烈,尤其是,他想看到她,想跟她待在一處,他甚至等不到明天就過來了。
巫儀沒有抽回手,就這么叫他握著。
兩人安靜坐了片刻,姬玄時突然覺得有些熱,“蓁蓁,你有沒有覺得,房間里有些熱”
巫儀噗嗤一笑,“我放了兩個炭盆在屋里,自然熱的。”
姬玄時訕訕松手,巫儀吩咐瑞珠去掉一個炭盆。
“明天要啟程去西山行宮,路上怕是沒能休息了,你早些休息,我先走了。”雖然舍不得跟巫儀分開,可天色到底不早了,姬玄時不得不先離開。
巫儀送他到窗邊,“你明天也會去的嗎”
“這是自然的。”
天下宴在宮中舉行,之后便是去西山行宮狩獵。
天武是馬背上打下的江山,玉都的貴女們也都是從小學習騎射,狩獵是天下宴必不可少的項目之一。
文武百官,各方使臣,都會齊聚西山行宮。
“恐怕是要在那兒住上一個月了。”
一個月后,天下宴結束,各方使臣開始離開玉都,而巫儀因為要嫁給姬玄時,需要留在玉都了。
“等結束之后,你就搬去城郊的宅子里住著。溫嬤嬤已經帶人開始著手布置了,我也讓子宵安排了點人手過去。”
如今看守莊子的人手并不多,巫儀住在那兒,沒有足夠的人手,姬玄時也是不放心的。
聽著姬玄時將一項一項的東西都安排妥當,巫儀目光越發柔和。她此刻有些信了姬玄時的話,這個男人,是真的將她放在了心上,所有的事情都不用她煩心,這人都給她安排好了。
這人,怎么能這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