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牡丹是個花娘,平日里要接客,身上有些傷痕不足為奇,可這個小丫鬟”巫儀回憶了一下這位生前的容顏,在花船上,不算突出,卻也不平庸。
“大抵,兇手是個男人。”
巫儀前世在軍營里也見過這么些骯臟的事情,只是那時候她是王妃,管不到底下的人,也不會有人將這事報上來,因此一直都不知曉。
直到有一次鬧出了人命,幾個士兵想將尸體悄悄處置了,卻被巡夜的她看到,才知道軍營里竟是如此“烏煙瘴氣”。
那也是她第一次知道,原來,男人欺負女人,還能有這種方法,還能是這種情況。那尸體上,全是青青紫紫的印子,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完好無整。
巫儀氣得狠了,用了軍法,狠狠整治了軍營的這些風氣
巫儀深吸了口氣,“只怕這人內心也扭曲的厲害。”
姬玄時聞言一怔,伸手勾住了巫儀的手指,放輕了語調“嚇著了”
巫儀搖頭,這么點東西倒也不至于將她嚇著,只是叫她回憶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林淮回了衙門,身后跟著一個婦人和一個姑娘,兩人都穿得有些花枝招展。
“王爺。”林淮行過禮,帶著那婦人和那姑娘進去認尸,“你看看,這是不是你們采艷樓丟了的那個小丫鬟。”
婦人和那姑娘鼓起勇氣看了一眼,“圓圓是圓圓”
林淮眉頭舒展,叫小吏過來給這兩人簡單問個話。
“王爺,剛剛云煙和老鴇已經認了尸,里頭那個是采艷樓的云煙身邊的小丫鬟圓圓。狀元宴的時候因為人手不夠,將她借過去招呼客人,誰知道當天夜里就沒有回去過,云煙甚至采艷樓的老鴇都使人找了一遍,都沒有找著。”
“死的兩個,一個是花娘,一個是花娘身邊的小丫鬟,唯一共同點就在于這兩人都在狀元宴上出現過”巫儀琢磨著,“難道,當時兇手也在狀元宴上”
林淮頷首“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有了方向,林淮查起案子來也能事半功倍。
狀元宴舉辦者是玉都里有名的商人畢正卿,他住在青崖胡同的宅子里,玉都最大的畫舫、那一日舉辦狀元宴的花船也就是他,因而想知道那一夜到底去了哪些人,問問畢正卿就能明白了。
林淮原本是打算自個兒去的,誰知刑部尚書這會兒將他叫了過去,說是有事要與他說。
“既是如此,那我跟蓁蓁去走這一趟吧。”
“王爺”林淮一驚,這種事他怎么能叫姬玄時自個兒去呢
“本王這些日子在刑部觀政,也算是刑部的一員,去走這一趟也無妨。”
這哪里是有妨無妨的事情
林淮正要說話,姬玄時又道“更何況,能早日將兇手揪出來,也能替那兩個死者討回公道。”
林淮閉了嘴,“那王爺萬事小心。”
青崖胡同在玉都算是不錯的地段,里頭有好幾戶官家在這兒,畢正卿的宅子在青崖胡同的盡頭,宅子很大,是別家的兩倍。
姬玄時敲了門,得知是刑部的大人,門房忙去報了,而后管家引著他們去了花廳,又叫人上了茶水。
畢正卿得了消息從外頭快步進來,他身材高大,笑臉迎人,眉目里卻透著幾分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