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也好奇地問道:“孟兄,你這人高馬大,身強力壯,怎么做起來在無本買賣?憑你這一身力氣,不論到什么地方都能夠過得不錯吧!”
孟龍譚臉色有些羞紅,撓了撓頭說道:“如若不是走投無路誰愿意做這無本的買賣,被官府通緝,被那些俠客追殺,一不小心就會丟了性命,我自然也不想。”
“那這是為何?”
孟龍譚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憤怒的神色:“我家距離這里面也不遠,就在一百里外的山遠縣,家中有幾畝田地,還有一個上年紀的老母,雖然我長的有些兇惡,但卻從來沒有做過違法亂紀之事,而且還有個把子的力氣,雖不能說大富大貴,但養活我母子二人還是輕輕松松的,奈何我那家中幾塊地剛好占了一處礦脈之上,那縣令聯合幾個豪強想要將我趕走,奪取我家住了幾塊地,我這怎么能答應,于是便發生了爭執,我被那縣令誣陷偷盜而入獄,老母因為傷心過度而去世,于是我便一怒之下將那幾個豪強全部殺了,不要這么看著我,我孟龍譚雖不是什么好漢,但也不是亂殺無辜之人,除了那幾個豪強,婦孺我是一個沒碰,錢財更是沒摸,本想將那縣令也殺了,奈何他家中有強人,無奈之下只能轉而逃竄,后面的事情你們就知道了,我實在是太餓了,沒辦法,只能做這種無本的買賣,嗯,你這是第一個被我碰到了。”
孟龍譚的話讓朱孝廉一愣,心中的怒氣也平和了幾分,該怎么說他也是一個書生,憐憫之心還是有的,對于孟龍潭的遭遇也是心有戚戚焉。
開口說道:“如此算來你也算是忠義之人,為了生計而迫于無奈也算是情有可原,既然如此原諒你了,只是你要記住兩件事。”
“請說。”
“第一,殺官是為造反,那縣令就算再惡自有法度懲處,不是你一介布衣所能夠承受的,如果真的有冤屈的話,可隨我一起前往浙江道府衙申冤。”
“第二,那就是以后從此不再做山匪,你可能做到。”
孟龍譚面色肅重,將樸刀放置一旁,拱手道:“我老孟定當銘記于心。”
“哈哈,這才是好事,能夠遇到此種情景當浮人生一大白,奈何手中無酒,不然低于兩位,不醉不歸。”李毅哈哈大笑道。
另外兩人也哈哈大笑,孟龍譚重重地拍了拍胸口道:“我在老家的地窖里買了三壇好酒,可惜現在是喝不了了,等下次,到了縣城,我請你們喝酒。”
“你有錢嗎?”后夏幽幽地說道。
孟龍譚:“……”
“哈哈。”
“哈哈。”
又是一番大笑響徹在這山神廟之中。
氣氛沒有了之前的沉悶,眾人有說有笑。
四人的性格也各不相同,后夏是書童,性格沉悶,任勞任怨,不過還帶有點點的悶騷。
朱孝廉家境殷實,再加上有秀才功名,目光有些桀驁,但本性純良,深受儒家思想影響,還算不錯。
孟龍譚人才強壯,面露兇惡,但面惡心善,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整體還算不錯。
說話間孟龍譚看了看窗外連綿的大雨,笑著說道:“我聽說你們這些書生都喜歡聚在一起賞花賞月,然后作一兩首詩,你看今天的風景怎么樣,要不要作一首,我還從來沒有見過書生作詩呢!”
朱孝廉臉上露出一抹尷尬之色,不過依舊開口說道:“好是好,不過我不擅長作詩,一時間還真做不出來。”
李毅笑著擺了擺手說道:“所謂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一首詩得需要靈感,更需要長時間的雕琢,哪能一蹴而就,老孟你所見的詩會作詩,其實更多是平時已經做成之后在那一日拿出來而已。”
孟龍譚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啊!”
朱孝廉對李毅也露出感激的目光,畢竟以他的高傲實在不想在孟龍譚面前露怯。
一旁的后夏自然也知道自己少爺的專長,開口打破這個尷尬道:“少爺,你不是擅長做畫嗎,不如畫一幅丹青如何?”
“這個好,這個好,”孟龍譚眼前一亮:“作詩我也聽不懂,畫畫最好。”
朱孝廉露出自信的微笑,對著后夏下說道:“筆墨紙硯拿來,看少爺也給你做一副山林密雨圖。”
“哎,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