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名櫛的帶領下,飛白來到了祖母的房間。
在飛白的印象中,祖母小夜子的房間十分空曠,空曠到讓人覺得害怕的地步,可這次跨入房間,飛白卻看到房間四周全都掛滿了各式各樣的面具,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掛在房門正對面的面具。
那是就在剛才才見過的仁王面具。
小夜子坐于房間正中央,司城吾郎坐在下首,而五郎身邊坐著的則是那熟悉的紅黑色狩衣護法神。
察覺到飛白的視線,護法神抬起頭,美麗的雙目注視著飛白,臉上露出了可愛的笑容。
清純靚麗的容顏,透著英氣的眉眼。誰能想到,在劍舞中威風凜凜的護法神竟會是這樣美麗的少女?
這么說就有點假了,其實在開口獻刀的時候飛白就已經知道了,只是沒想到會是自己認識的人。
“鈴?”
被叫到名字的少女笑容越發開心了。
少女全名是司城鈴,是司城吾郎和名櫛的長女,因為和飛白同歲所以從小就作為玩伴陪在飛白身邊,可以說是是貨真價實的青梅竹馬。
只不過在飛白十歲的時候,鈴就被以‘修行’為由送到了大宅之外,飛白到現在都還記得當時鈴如同世界毀滅了一樣的凄慘哭相,后來還是飛白承諾一定會把她帶回來才好不容易安撫下來。
順帶一提,飛白之所以從十歲開始就被允許自己使用筷子,也是因為本來負責這一事務的鈴離開了蘇我大宅的緣故。女兒離開了家,家里有沒有其他適合的人選,名櫛才勉強同意飛白自己用餐。
至于后來,飛白和鈴就真的在這網絡時代失去了聯系,問名櫛和吾郎也只能得到‘鈴一切安好學業有成無需掛念’的回復。
“你們的久別重逢先放一旁,現在我有事情要交代你。”
感動的再會被祖母一臉嫌棄地打斷,誰說老人看到孩子秀恩愛會感到欣慰的?這事果然還是要看人的。
飛白走到小夜子對面盤腿坐下,而名櫛則坐在了飛白的下首。
在所有人等待的這節骨眼,小夜子先是美美地吸了口煙,才磨磨蹭蹭地說到。
“就像你知道的那樣,從今天起你就是這個蘇我家真正的主人了。”
“也就是說家里的財產隨我花了?”
飛白迫不及待地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聽到這話的小夜子用一種‘你就這點出息’的眼光鄙夷地掃了飛白一眼,才慢悠悠地繼續說到。
“不過,你也不用太在意,這對你的生活不會有任何影響。至少你成家之前我不會真的將家里的事務交給你。”
看吧,果然就和飛白想的一樣,這老太婆就是垂簾聽政的打算。
“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是關于你去東京讀書的事情。”
明明更加重要的家主問題就這樣被簡單地一筆帶過,聽到第二件事反而讓屋子里的所有人端正姿勢認真聽了起來。
“就像之前說好的那樣,我同意你去東京,一個人住也沒問題,不過你必須答應我幾個條件。”
小夜子豎起一根手指。
“一,每個星期一次的聯絡絕對不能斷。”
第二根手指。
“二,每個月會有家里的仆人去你住處檢查你的生活狀況,只要你沒照顧好自己就必須要移住到蘇我在東京的宅子,由家里照顧你的起居。”